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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了:“也就持續一兩年左右吧,慢慢就好了。因為那會兒,聽說你上美國金融財報了。就顧不上這個毛病了。你看,你對我影響有多大,為了追上你的腳步,我一門心思讀書去了。
說到這裡,鄭錦年彎著唇角,特美好地笑了兩下。
周玉程哈哈乾笑了兩聲。陪著他笑。
笑完,周玉程從嘴裡擠出話,比沒話找話還要費力氣,神思錯亂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你是講,你有精神病。”周玉程如此問道。
鄭錦年想了想,回他:“不算吧。這個毛病沒有很嚴重,只是情緒病的一種。被事催的。想通了,也就好了。我倒以為,這種症狀的出現,這個名詞的指代,對我是一種掩飾。掩飾我的無能,因為還那樣勉強地……”
非要那樣勉強地活下去,所以身體和精神在打架,都告罄了。所以生病了。
鄭錦年截斷話語,轉移話題,說起別的:“說起精神病。你別這麼大驚小怪啊。你一家,不都有精神病嗎?”
“什、什麼?”
“你媽,早前為了你爸,跟家裡鬧決裂。你爸當年搞事業,得罪人,進監獄多少回了,你媽矢志不渝的。一直陪著。從北京,到香港。除了你,其他幾個孩子,你媽沒怎麼帶過吧。你媽那是極度的……叫什麼,對,戀愛腦。還有超強的管控欲,你就說,你媽除了你,跟你爸,你們家幾個妹妹誰服她管。
你幾個妹妹。
不要說了。
你大妹,兩個高智份子生出的更高智的孩子,你和你妹智商都不低吧。
你妹,典型的阿斯伯格綜合徵症,情緒極其敏感,強迫症,發病時,情緒一度難以調節,你吃過這個虧吧。你不就被她綁過。
你三妹四妹。這兩個是北京姥姥那邊帶的,還算正常點。
你那個小妹。我和莫蕭第一次見她,莫蕭就說她有精神分裂症。她挺陰森的,好像全世界誰都欠她。你自己說,她那樣能叫沒病?”
周玉程昏頭昏腦的。不知道鄭錦年扯東扯西,扯這些,到底想表達什麼。但扯著扯著,好像還挺有趣的。
他也開始往東邊扯,莫名就被帶偏了:“你說那麼多。感覺我一家都好像有病。怎麼一家都有病,卻唯獨把我爸摘出去了,他呢,他什麼病?”
“他?”鄭錦年搖頭,“他沒病吧。又不賭,又對感情特忠貞。又會賺錢。又孝順老人。他應該沒病。”
“我去。我艹……他生我們兄妹五個,一個都沒認真帶過,也沒怎麼教。只管忙自己事去了。天天的,就曉得賺錢。我一家都有病。就他,他卻沒病。這不對吧。他要是正常的很,我們幾個被他遺傳的,怎麼會有病呢。”
鄭錦年皺眉,想不明白了。
周玉程往鄭錦年這裡來,問:“那我呢,我什麼病。”
“你。”鄭錦年眼尾紅了一大片,臉上堆出笑,“你不就是最經典的。你媽寶啊。”
“我擦。我這麼大的病啊,哈哈哈哈。”周玉程扯著嗓子笑。
兩人都在笑。
笑了大概半分鐘,鄭錦年裝不下去了,笑容一秒落了。
因為眼淚沒兜住,已經溢位來往外冒了。
鄭錦年急著要轉過身去,不讓周玉程看見他這樣,卻被周玉程牢牢按住雙肩,又將他轉了回來。
兩人面對面。
周玉程認真看了鄭錦年十多秒。
他伸出手來,兩根大拇指按在鄭錦年眼角,往外推,擦他眼淚。
鄭錦年閉眼。然後睜眼,發出一聲笑。
不頂事,笑止不住淚腺的竄動。
鄭錦年差不多到極限了:“那裡還有一面牆的照片,我帶你去看吧。”
周玉程捧著他肩膀不讓他動,問:“什麼照片。”
“各種報道,媒體拍到的,我搜集的,關於你的照片。整理出來了,都掛在了牆上。”
那些照片就記錄到了周玉程來寧之前。
因為再之後,周玉程的很多照片都是和鄭錦年一起拍的,在小洋樓,在他自己的別墅。這一年,鄭錦年把這一輩子的照片全拍完了。
他不愛好拍照,但為了周玉程,為了以後的回憶和紀念,只要周玉程喊他拍,他就拍。
鄭錦年眼淚淚珠豆大一顆,呲溜往外冒:“你上次在我那老破小,不是看見一些模型嗎。那是我最開始收集的。一直放在那裡沒動了。程兒……”
周玉程深深看著他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