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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荒涼,“我這一生?都在擰巴著,實際做的和?心裡要的背道而馳。如果能重來,我必不會那麼?貪心,只選一樣最珍重的東西。”
王姮姬問,“選什?麼??”
文硯之微笑直直說,“你。”
王姮姬一滯,“我有什?麼?好選的。”
文硯之道:“以前我覺得科舉制度是最重要的,我要為之努力奮鬥一生?,後來發現個人的努力在時代的洪流面前渺若塵埃,根本?無濟於?事。”
“或許九品中正制和?門閥氣?數未盡,真的還沒?到消亡的時候吧。”
他隔著薄薄的衣料,隔空握住了她的手,“蘅妹,能遇見你是我今生?最幸福的事,雖然只有轉瞬一刻。”
兩顆心在咚咚碰撞,但缺少了實際的肌膚接觸,恍若隔著一層膜。
王姮姬不能突破這層膜,此刻她體內的情蠱已經蠢蠢欲動了,更進一步,後果是毀滅性的。
她側過了頭,轉移話?題,柔聲安慰道:“事情已變得越來越好,想必朝廷放過你了,你很快就能出去。今後文兄好好生?活,只要時候長,我們未必沒?有再見之日。”
文硯之苦笑,“不行了。”
那嘆息似從肺腑深處溢位來的,帶著幽怨和?遺憾,偏偏又浩然正氣?,剛毅正直,沒?有半分?愧怍畏怯之色。
鑲嵌各色珠寶的酒壺,擱在桌上。
越是美麗的東西,往往越有毒性。
王姮姬右眼皮一跳,突然要抓起詔書察看,被文硯之先一步牢牢按住。
“剛才的詔書裡寫了什?麼??”
她手指顫抖,壓低聲線逼問。
他整理了下乾乾淨淨的衣襟,一絲不苟,神色鎮定,從容不迫地說,
“剛才奉詔賜死。”
婚期
王姮姬悚然。
回看窗外, 剛才送酒那內侍如鬼影一般若隱若現,竟是沒走,一直盯著?文硯之。
壺裡的酒, 是金屑毒酒。
境況急轉直下, 她太陽穴突突亂跳,剎那間有種眼前發?黑的感覺。
那封詔書竟然是一封賜死詔書,攤開, 裡面的的確確是皇帝司馬淮的親筆字跡,蓋有皇帝殷紅的玉璽, 偽造不得?。
“賜自?盡”三個明晃晃的大字, 以硃砂寫成, 好似沾了瘮人的鮮血。
事情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