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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靈寂道:“貴妃娘娘。”
因為?心?上人庾奐被牢牢掐住死穴,王芬姬才?心?甘情願入宮為?妃,為?王氏密切監視皇帝的一舉一動。
她對接的頂頭上峰正是郎靈寂。
王芬姬瞥了眼王姮姬,猶豫著?:“我有事跟你?們稟告。”
郎靈寂亦凝視著?熟睡中沉靜而美麗女?子,聲?線不由自主?放柔了,“她近來?勞累,有什麼事便和我說?吧。”
王芬姬咬了咬牙,一瞬間?有些羨慕這種歲月靜好的日子,隨即正色道:“誠如中書監之前所?料,陛下仍對姮姮有心?思,常常把我當作她發洩。”
脖頸間?殘餘的幾顆紅淤,正是昨晚司馬淮弄出來?的。
司馬淮偶爾會走神,露出一副遺憾而思念的模樣,曾偷偷在御書房中描過一幅王姮姬的丹青,後自行銷燬了。
郎靈寂眼神如山巔夾雜細雪的微風,幾不可察冷笑了下,“還有呢?”
“宮女?之中凡五官形態有一處長得肖似姮姮的,都能得陛下的額外照顧,甚至有暖龍榻的機會,伺候陛下起居。”
“陛下給她們的賜名也音似姮姮,如蘅蘅,恆恆,橫橫之類的。”
郎靈寂陷入全然的沉默,這些話聽起來?不太讓人接受。
王芬姬抿了抿唇,自從入宮後她就知道了這位中書監的手段,陛下這樣覬覦臣妻,指不定引起什麼樣的風波。
郎靈寂死水無瀾:“好。知道了。”
王芬姬說?完了這件事,又談起了朝政的動靜,“陛下近日頻頻召孫壽入宮秘密議事,寫信給駐守廣州一帶的將軍岑道風,有魚死網破之勢,對我王氏下手。”
覆滅琅琊王氏和奪娶王姮姬本來?就不衝突,覆滅王氏的同時,美人也如探囊取物般得到手。王姮姬只是個病弱的姑娘,手無縛雞之力,若真有家破人亡被囚禁在深宮的那一天,唯有任人宰割。
覆巢之下無完卵,王氏門第如今對姮姮來?說?是一道保護罩。
“我特意回?來?一趟,想?提醒你?們小心?,陛下蠢蠢欲動,怕是很快要……”
郎靈寂擺擺手,中規中矩道:“清亦是臣濁亦是臣,君要臣死臣焉能不死,謀逆乃是萬世恥辱的大罪,王氏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為?之。”
門閥世家擅長的是在背後操縱皇權,一旦被拉到明面上,恰如居於火炭之上,各路勢力都可以打著?替天行道的旗號針對王氏,那樣王氏將滑下深淵。
王氏家訓中有一條就是子弟永世不行篡逆之事,永不登基為?帝。
王芬姬嘆了口氣:“好,中書監有準備便好。”
郎靈寂淡淡盡禮數。
王芬姬頓了頓:“如今後宮局勢有些棘手,包括張貴妃在內的幾個嬪妃處處礙眼,若有可能幫我告訴二哥,助我一臂之力。”
郎靈寂問:“你?想?當皇后?”
王芬姬點頭,“若得如此?,我掌中宮大權,諸事會方便些。”
郎靈寂墜了墜眼睫,眼前是個既有野心?又理智的女?人,懂得做斷舍離,既入了宮便不惦記舊事,不像他的姮姮一般拖泥帶水的,整天唸叨著?和離。
“好,會盡力幫你?,但過段時間?。”
王芬姬道:“不急,時候無所?謂。”
言盡於此?,王芬姬該回?去了,在外逗留太長時間?會引起皇帝的猜忌。
臨行,她一步三回?頭,欲言又止,終是忍不住問:“庾奐他……”
郎靈寂道:“他很好。在中書省做得很乾練,有時候也會念叨你?。”
王芬姬忍住眼底淚水,神情破碎,換上堅毅之色,留個背影決絕去了。
郎靈寂漫不經心?,拆散這對鴛鴦拆對了。弱肉強食的世界,人想?要的東西要靠自己爭取,就該不拖泥帶水,不患得患失,頭腦清楚地活在分明的當下。
耳畔忽聞“唔”的一聲?,王姮姬揉著?惺忪的眼睛醒了。
她嗓子有些沙啞,模模糊糊道:“方才?七姐來?過了嗎?我恍惚聽到她的聲?音了。”
郎靈寂過來?撩袍坐在她身側,“來?過了,說?了些事,一會兒我講給你?聽。”
王姮姬齒然:“什麼話經你?一說?都變味了,我還是親自問七姐的好。”
……
太極殿,司馬淮盯著?王芬姬離開也沒?閒著?,立即召孫壽入宮。
為?了保證絕密,他刻意找王芬姬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