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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心意漫不經心地?飄散著,手裡?握的和離書已被雨滴暈溼了一片墨跡。
雨滴在湖面上,濺起圈圈漣漪。
王姮姬暗暗告訴自己,保持平常心。
今日她不打算跟郎靈寂吵架,而是耐心靜定坐下來,和他深入人心談談,聽?他的條件,彼此平和商量。
他那麼一個理?性的人,事事習慣以價值衡量,必定有能動搖他的條件。
命運也真捉弄,前世她這般猶豫焦灼地?守在他書房外,握著一紙婚書,少女心砰砰亂跳,只怕他拒婚不答應。
如今,空餘和離二字……
來到書房,見郎靈寂伏在桌案邊,燈影微弱,神色清冷。他闔著雙目,指骨抵額,長睫翕動,彷彿正在小憩。
“有事嗎?”
王姮姬本打算直接說和離書的事,被書房這詭異的氣氛感染,鬼使神差道:“發?生了什麼?”
郎靈寂案前攤著軍機急報,荊州傳來訊息,岑道風大勝,琅琊王氏大敗,荊州落在了岑道風手裡?。
王戢穩定長江一帶的計劃,徹底被皇權打碎了,皇帝再度分庭抗禮。
琅琊王氏,失掉了唾手可得的荊州。
王姮姬心臟漏拍,將和離書攥皺。
“什麼?”
這不啻於一道驚天噩耗。
郎靈寂眉目間罕見的疲憊,道:“姮姮,過來,讓我?靠一會兒你。”
和離
明?明?是陰涼的雨天, 王姮姬攥著和離書的掌心卻沁了汗。偏生這般不巧,她剛一準備和離,荊州便戰敗了。
本以為江州大捷後高枕無憂, 荊州又?橫生枝節。荊州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王氏應得必得。如今落到了岑道風手?中,王氏比任何時候都更需要郎靈寂。
她和離顯得更理虧了。
王姮姬神思微頓,臉色泛白, 一雙狹長明?亮的眼被睫毛遮著,釘在原地不動, 隱隱預感和離之路充滿了荊棘坎坷。
郎靈寂淡聲提醒:“沒聽?見?”
王姮姬不得不抬起眼睛對視, 將和離書攥緊了些, “是蠱的命令?”
他道:“不,只?是一句懇求。”
“那恕難從命。”
她下意識拒絕。
郎靈寂啞然,被她噎到了。
王姮姬頓了頓,發覺自?己語氣有?點生硬, 僵然補充道,“……你若累了, 可以回臥房歇歇。”
郎靈寂想靠一靠她, 倒不是真?的因為累,本有?睏意,消弭於無形了。
“不必了。”
斯文靠在椅背上,透著幾分打量, “手?裡拿的什麼, 突然來書房找我, 有?事??”
王姮姬眼皮跳了跳, 無事?不登三寶殿,她平時確實不會踏足他的書房。
荊州失利, 王家正是用郎靈寂的時候,按理說不該提出和離。但?她手?裡已拿著寫好的和離書,且被他看見了,遮遮掩掩的反而錯失先機。
是他先毀約的,說好一月同房一次,被他硬生生加成了無限次。
一月一次,前世是他最多給她的底線,現在是她最多能承受的底線。
她無法忍受與?他做那事?時每每噁心欲嘔的感覺,好像囚籠裡的鳥兒,生生被人剖開,身子活活被穿透。
她提出和離,理所應當。
王姮姬深吸了口氣,低聲道:“我來是想跟你商量商量那事?。”
其實她不太敢說總在試探著,和離老生常談了,沒一次成功的。
“什麼。”
她斟酌了片刻,察覺著他的神色,緩慢吐字,“……和離的事?。”
短暫一句,刺若針扎。
郎靈寂長眉挑了挑。
王姮姬知他不會輕易答應,強裝鎮定,佔據主導的位置,以一副平等談判姿態坐到他面前:“你先別急好好聽?我說,我們不要爭吵,心平氣和地談談。”
郎靈寂一閃而逝的微冷和輕素,靜待下文,“你說。”
王姮姬按照打了一年?多的腹稿,斟字逐句,鼓足勇氣道:“我們和離吧。並非臨時衝動,而是沉下心思考過良久的,你應該尊重我這個?選擇。”
“我是琅琊王氏的家主,爹爹臨終前將‘善待於我’作為琅琊王氏執政者的首要條件,你有?義務履行。如今我不求別的,只?想用爹爹的遺訓換一件事?。”
郎靈寂道:“所以你那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