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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王章只是一時急火攻心,未出什麼大事,臥床修養幾日,身子骨漸漸好起來了。
臥病期間父女倆交心不少,王章認為即便她不嫁郎靈寂,也決不能按謠言那般下嫁給一個六品下才的寒門,婚後受盡恥笑。
況且,文硯之便是梅骨先生,此人乃陳輔的徒弟,深深效忠於陛下,當初公然反對九品官人法,與琅琊王氏為敵。
王姮姬沒有異議,她和梅骨先生只是朋友,醫者和患者的關係,遠遠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
外面的流言蜚語仍在發酵,人人都說寒門文硯之和王小姐有私情,王小姐水性楊花,婚前不潔。
五哥王紹亦急得心焦,尋了幾個嚼舌根的杖責,殺雞儆猴,公開處刑。另外幾個哥哥也紛紛出力獻策,維護九妹。
奇怪的是,處於謠言暴風眼的郎靈寂平靜得宛若一灘死水。
有人猜測郎靈寂會義憤填膺,因此與王氏小姐退婚,但連日來郎靈寂的反應沒半點跡象。
他如常探望臥病的王章,稟告朝廷公事,問家長裡短,盡職盡責當一個好女婿,獨獨不問王姮姬與文硯之的謠言。
王章在病榻上談起,“江州一帶有流民帥作亂,小兒王戢很快過去平叛。但他沒經過大陣勢,恐怕折兵損將。”
郎靈寂道:“伯父放心,在下已就佈防圖和江州輿圖和仲衍商議過,此番更會隨行左右,輔佐仲衍凱旋功成。”
王章點點頭,“如今外面風言風語多,小女與那寒門傳出這等醜事來,老夫實在顏面掃地,愧為人父。”
郎靈寂沉吟片刻,道:“您思慮過重才致病,合該放下心事,頤養天年。”
王章欲試探他的意思,“怕只怕給雪堂你帶到困擾,近日那些流言蜚語著實難堪,影響到你們的婚事。莫如婚事就此作罷吧?”
“我已委婉請求過姮姮不要結交那些朋友,姮姮不聽,我亦無法。”
郎靈寂硯臺般漆黑瞳仁深不見底,“而今,唯有不去聽信那些風言風語防止事情釀大。如伯父確實憂慮此事,我願將與姮姮的婚期提前。”
王章本想勸他退婚,沒料到適得其反,立即道:“不了,姮姮還小,此事不急。”
郎靈寂頷首諾之,狀貌如常。
王章心事重重,臨走前終於忍不住攤牌,稍稍提高了聲線,“姮姮已明說想取消這樁婚事,我王家女兒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