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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嫡母操持,寄人籬下還不得老老實實的。徐婉卻是抓住了次要矛盾而忽視主要矛盾,活該過得艱難點。
老太太看著一屋孫女爭奇鬥豔,心中莫名惆悵,骨肉雖多,沒一個與她有血脈至親,來日她若撒手去了,還有誰能照拂文家?不成,她得早些讓這事落地,等徐家與文家再結一門姻親,她也能安心閉眼了。
徐寧明知上頭在打量自個兒,也懶怠理會。她是決計不會扶貧的,雖說以老太太的眼力,不會太坑害自家孫女,可十幾年來她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如何能去吃糠咽菜?由奢入儉難。
老太太若真為孃家好,想必也會挑中徐婉,誠如徐婉自己誇口,她是父親的掌上明珠,哪怕為了愛女不受委屈,將來也會好好維繫與文家的交情。
想明白這層,徐寧也就安心用膳了,她從不肯虧待自己的脾胃。世間之大,唯飲食與睡眠不可辜負。
幸好她隨遇而安,亦不挑嘴,十分好養活,尤其她飲食習慣與兩位姊姊大相徑庭——徐馨為了打造人設,恨不得吸風飲露,每頓只用半碗米飯,一碟子小菜,另外喝點湯就是了;徐婉處處與大姐別苗頭,亦不肯落後,且她因是早產兒緣故,本就體弱,膳食愈發清淡,恨不得餐餐喝粥。
只徐寧是無肉不歡的,且偏愛濃油赤醬的菜色,落在徐馨眼裡,就覺得小妹十分知趣,這才叫本分的,不敢與她爭搶。
但,今日餐桌上多出的一道清蒸鰣魚同時引起眾人注意。
鰣魚原是貴物,產量稀少極難養活,多作為進獻給宮裡主子們的貢品,別看這短短數寸的一小條,外頭幾十兩還未必能買到呢。
想必是沾了靜王府的光。
未婚夫送的東西,徐馨怎麼也得嚐嚐聊表敬意,然而徐婉怎肯由她獨享這等稀罕?兩邊幾乎同時伸出筷子夾住魚身,卻又都不肯鬆手,爭搶之間,那條鰣魚在餐桌上摔得稀爛。
徒留下姊妹倆大眼瞪小眼。
徐寧平靜放下碗筷,揩了揩嘴,“我吃好了。”
愉快地起身離開,瞥了眼幾乎不成模樣的“貢品”,心中並無半點不捨。
這麼小小窄窄的一條,不知有無二兩肉。且清蒸的水產品再好,總帶點子腥氣,不如紅燒乾煸麻辣剁椒來得美味。
她又開始懷念娘做的松鼠鱖魚了。
雖然不必苛求纖瘦,可太胖了也會有礙健康,飯後適當散步消食是必要的。
徐寧繞著松鶴堂轉了個大彎,方才優哉遊哉回到自己所住的小跨院中。
她生母杜氏正在窗前刺繡,一針一線,平穩地落在繡布上,沒有半點錯亂。
徐寧知道這是心定的緣故,杜氏早已過了爭寵的歲數了,早幾年或許還指望給她生個弟弟,但,那之後再無訊息,杜氏也漸漸歇了念頭,橫豎她現在過得不錯,女兒也乖巧聽話,那些個勾心鬥角的事,讓別人去做罷。
直至女兒坐到她身邊,杜氏才發覺,咬斷一截線頭,“怎麼不多待一會兒?陪老太太說說話。”
徐寧笑道:“松鶴堂又不缺我一個。”
何況老太太與嫡母王氏關係太差,這幾年只剩下面子情,徐寧自然知道該選哪邊站——王氏當年生下第一個兒子時,老太太藉口她庶務繁忙,也為了讓她安心繁育子嗣,竟強行將孫兒抱到松鶴堂撫養。後來王氏雖使計將椿哥兒要回來,可到底也已經遲了,椿哥兒更親近他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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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成了婆媳間的一根刺,從此互相看對方不順眼,恨不得生吞了彼此。
但照徐寧的看法,全怪便宜爹不作為,既怕得罪嫡母,落個不孝的罪名,又拗不過髮妻,結果乾脆躲了起來,任由兩個女人來回拉扯。
要不怎說婆媳問題的關鍵在於老公態度呢?
徐寧決定,她日後要嫁的人家決不能為這種瑣碎頭疼。人生苦短當及時行樂,她還有很多樂趣沒嘗夠呢。
發財
徐寧低頭看向母親手上的繡活,“這是給大姐姐添妝的吧?”
盛開的並蒂蓮上棲著一對紅毛綠嘴的水禽,應該是鴛鴦,但在徐寧看來更像野鴨子——不過也說不準,貌似古人所謂的鴛鴦就是指赤麻鴨?
她也是道聽途說。
其實徐馨哪瞧得上這點東西,府裡自會為她置辦十里紅妝,杜氏之所以親力親為,不過是做給嫡母看罷了。
正如徐寧處處避其鋒芒,時不時還得討好一番徐馨,杜氏也在身體力行表達她對太太的誠意:她不比方姨娘工於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