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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撿芝麻丟西瓜。
無論如何,她都不當第一責任人。徐建業與王氏若想她幫忙收拾爛攤子,就老老實實把事情圓好了,否則別怪她撕破臉。
杜氏不及女兒聰慧有遠見,但也承認此言有理,天上掉餡餅一不小心也是能砸死人的,唉,還是謹慎些罷。
正相顧無言時,外頭婆子來報,方姨娘求見。
徐寧笑道:“瞧瞧,人家的訊息多靈通。”
這府裡永遠是見風轉舵,連方姨娘都自降身價屈尊討好,可見替嫁的人選還真就非她不可。那麼,下次便宜爹再來,應該會帶上較優厚的議和條件。
杜氏當機立斷,“你先進裡頭去,娘來應付。”
方姨娘雖是頭老狐狸,可杜氏與她相處多年,打太極的工夫還是會的。
方姨娘先是恭賀了杜氏嫁女之榮,轉而就挑撥起太太跟杜氏關係,又稱讚徐寧高風亮節,不忘生母——不過口吻著實古怪,彷彿徐寧那番剖白只是做做樣子,裝給外人看的。
杜氏明知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嘴上只管裝傻,一問搖頭三不知,除了哦就是啊,弄得方姨娘也疑疑惑惑,莫非老爺真的什麼都沒跟她說?
刺探一番仍沒探出虛實,方姨娘只能鎩羽而歸。
杜氏送客回來,嘆道:“瞧吧,往後府裡還得熱鬧。”
徐寧笑眯眯剝了碗松子穰兒,分一半給母親,“管她呢,咱們只管樂咱們的。”
記名問題僵持不下,徐寧每日仍裝得跟沒事人般,照舊去嫡母處請安,讓王氏揪不住她錯處。不過王氏也沒閒工夫同她置氣,馨姐兒遲遲不見蹤影總歸是個麻煩,又怕是被人謀財害命甚至拋屍荒野,成為遊魂野鬼,文思遠那個敗類可會幫她好好收葬?
整宿整宿做噩夢,王氏臉都是白的,也沒氣色待客,乾脆把一切親朋故舊拒之門外,稱起了病。得空卻必得去靈巖寺念幾句佛求一碗符水,以圖心安,也盼著徐馨說不定會故地重遊,讓她母女二人見上一面。
這日有客造訪,二門上的小廝尋不著話事人,輾轉又求到徐寧這裡。徐家規矩姨娘無權管家,二小姐又是個不著調的,相形之下三小姐都可靠多了。
徐寧其實已猜到是誰,不過等正式見面的時候仍震了震,想不到苦主這麼快就找上門了。
她看靜王頭上那頂烏紫色的冠帽都像泛著綠光。
來者即是客,徐寧態度和藹地迎上前來,“殿下怎的貴步臨賤地?臣女深感蓬蓽生輝,可惜家父不在,未能陪您說話。”
一通寒暄八面玲瓏,卻是不著痕跡地下達逐客令:沒有正經事就快走吧,這裡不歡迎。
然而齊恆兀自在上首紫檀木扶椅坐下,目光看向一旁空空蕩蕩的小方桌。
徐寧:……
沒辦法,只得讓婆子奉茶來,又差人去請王氏,然而家僕卻道太太往靈巖寺去了,估摸得半個時辰才回。
這可麻煩了。
徐寧又小心翼翼瞥了眼不速之客,莫非他是來找大姐姐的,自己該尋個什麼合適的理由呢?生病,還是也跟嫡母一起去進香了?
齊恆呷了口茶水,平靜道:“本王這趟過來,是因為有人寄來一封密函,不知孰真孰假。”
說完從袖中掏出信箋,上頭的蠟封已經去掉,可見他確實看過。
徐寧大致猜到因為什麼了,心中暗罵方姨娘聰明一世,怎就生了這麼個蠢貨?
徐婉的字跡雖然潦草且有意掩蓋,可朝夕相處的她怎麼會瞧不出來?
徐寧匆匆閱畢,心裡已從石破天驚轉為一潭死水。
還好徐婉尚有點理智,只說嫡姐逃婚,沒敢說與人淫奔,那樣會破壞整個家族聲名——包括她自己的。
徐寧坦然望向對面,“殿下想知道什麼?”
這句話便是承認了,紙包不住火,只消從府裡調幾個下人審問,一切便會水落石出。
靜王當然有資格憤怒。
他卻並沒有發怒,只屈起白皙如玉的指節,輕輕叩了叩桌案,“因為什麼?”
自然詢問的逃婚緣由。
還好,這一點徐寧跟便宜爹早就排演過,“大姐姐身負隱疾,自慚無顏服侍殿下,又不忍退婚,才起了這個糊塗念頭,還望殿下原諒她一時魯莽,饒恕則個。”
所謂隱疾有很多種,多的是不能見人的,什麼雞眼、贅疣、白癜風,女孩兒家好面子很正常,靜王也不可能叫人扒了衣服檢視。
算是給彼此都留臉面的一種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