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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氣太熱, 葷腥油膩都倒胃口, 正好克化克化。”
對面完全?沒聽懂言外之意,鄧太后略感?無語,她也不好將話點破, 倒像是?催生, 五郎至今連個侍妾都沒納,大概她也頗有壓力。
自己無謂多?加摻和。
鄧太后身子好得很, 並不需人日夜伺候,“你何不過去瞧瞧?”
估摸著這會子已?結束了?,她對景德帝的手腕還是?有把握的,坐擁天下幾?十?載,若這麼?輕易被人篡了?位去,他這皇帝算白當了?。
徐寧搖頭,“我陪您靜候捷報即可。”
她不過去,是?不想成為齊恆的掣肘。並非她跟齊恆感?情不夠深刻,有些?戀人覺著同生共死才是?海誓山盟,可她要的是?彼此都好好活著,攜手走在陽光下,此為平生所願。
誰知道吳王狗急跳牆會做出什麼?事來,至少他不能用她來要挾他,那?麼?,一切都有退路。
鄧太后發覺自己低估了?老五媳婦,她不只有小聰明,更兼具大智慧,來日若能入主中宮,必將是?一位合格的國?母。
鄧太后拉著她的手,十?分真誠地道:“恆兒能娶到你,不知幾?世修來的福澤。”
正常人或多?或少該謙虛一下,但徐寧能是?一般人麼??她只微微一笑?,“臣妾也這麼?覺得。”
鄧太后更樂呵了?。
未幾?,門口侍從來報,靜王殿下求見。
鄧太后促狹朝她擠擠眼,“人家滿心牽掛,快去罷。”
儘管老五規規矩矩要來請安,可鄧太后能是?那?煞風景的人麼??她也年輕過,很知道這種時候小兩口有說不完的話。
徐寧也不忸怩,“那?臣妾明日再過來。”
春宵苦短日高起,怕是?沒那?麼?容易,鄧太后望著桌上僅剩的一小碟蜜餞,微微嘆氣,自己得省著吃了?。
齊恆果然在門外站著,沒有沾血,也看不出刀劍之類的外傷。
但徐寧還是?上上下下里裡外外打量個仔細,令他有種被剝光的錯覺,忍不住咳了?咳,“回?去再看,這會兒不是?時候。”
徐寧會過意來,俏臉緋紅,誰跟你說這個,老不害臊!
在皇祖母面前膩歪有失禮數,等回?去細細算賬。
車駕已?經備好,乃景德帝親自指派的步輦,藩王規矩進宮不許乘車,如此破例,可見厚愛。
齊恆不是?那?等彆扭小家子氣,父皇所賞,他坦然領受便是?——論做戲,沒有比吳王更會矯飾的了?,想必皇帝已?嘗夠教訓。
徐寧也得以跟著風光一回?,但是?轎子太高,總令她提心吊膽,有摔下來的風險,難為太監們健步如飛還能穩穩當當,果真術業有專攻。
她忽然想起,“貴妃娘娘呢?”
不知道救出來沒有,論理,她也該去敘箇舊的。
這就牽扯到另一個話題了?,齊恆長長嘆口氣。吳王突然發病半身不遂,他那?些?死士沒了?號令,自然無須再要挾人質,早就齊齊引頸就戮——不愧是?訓練有素,一旦事破便即自裁,絕不給主子添半點麻煩。
好在兩名妖道以及那?個暗中報信的內侍已?足夠將吳王定罪了?。
溫貴妃心緒欠佳,又不肯讓太醫來診脈,推稱身子乏倦便回?宮休息去了?,誰都不見。
徐寧一聽便知道被皇帝傷透了?心,好歹枕畔夫妻多?年,能不怪麼??當時那?種情況,景德帝居然毫無猶豫要犧牲她,實在令人齒冷。
齊恆倒覺得情有可原,父皇天縱英明,想必是?權宜之計。人質之所以能成為人質,正因其分量若何,皇帝稍稍軟弱點兒,豈非正中了?吳王下懷?還不知如何得寸進尺。
為大局考慮,父皇也得裝得無情點兒。
徐寧瞪著眼,“如此說來,換成我你也一樣囉?”
齊恆坦坦然,“一樣。”
不過他與父皇不同,若阿寧真個玉碎,他也不會獨活——生同衾,死同穴,這是?他曾經對她說過的。
徐寧無言,果然他倆價值觀還是有些?微差異。
齊恆身上有屬於古人的浪漫情懷,覺得山無陵天地合是?對愛情最高的讚美;徐寧不同,她承認情愛十?分可貴,但,並不屬於她人生的唯一。
幸好,齊恆是?她的唯一,因此無傷大雅。
往後輝煌燦爛的人生路,他們將肩並肩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