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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定看著她,眼中柔情滿懷,“辛苦你了?。”
氣氛這?樣浪漫旖旎,徐寧卻忍不住發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一剎那,她幾?乎想勸他?別去,可是不能。她跟他?不同,徐寧從沒?把徐建業當成生身之父,那只是個不相干的人,而齊恆對景德帝的感情卻是複雜的,他?此去並非面聖,只是一個孩子?去見他?孺慕已久的父親。
所以徐寧也只是默默。
齊恆捏捏她臉頰,“別把菜吃光了?,記得留我的份。”
什麼時候了?還?有?空玩笑,徐寧嗔怪地瞪他?一眼,目送他?一襲青衫瀟灑而去。
到這?會兒也覺得餓了?,路上吃的多是乾糧,單調乏味,雖然顧不得買菜,徐寧打算結結實實做頓大餐。
後院她開墾的菜圃,已經跟野草長到一起,根根都有?膝蓋那麼高,徐寧揀鮮嫩的菜心掐了?兩把,到池塘裡釣兩尾鮮鯉魚,蔥韭姜蒜都是現成的,本就是最耐儲存的調料。再加上張飛牛肉、青川黑木耳、渠縣黃花、南溪豆腐乾,便是滿滿一桌佳餚,可惜此時的巴蜀還?未養成吃兔風尚,否則徐寧真想帶幾?只麻辣兔頭回來?。
阿笨的晚膳則是一碗南瓜山藥粥,再加上熱騰騰的雞蛋羹,蛋羹裡灑了?幾?根嫩薑絲充作肉沫,這?傻孩子?竟沒?嚐出來?——希望他?以後不會對豬肉產生誤解。
齊恆的飲食習慣說?挑剔也挑剔,說?簡單也簡單,徐寧將小青菜留出半碗,那扇魚刮出肚子?上的淨肉,連同魚湯一起篦出,令其自然凝結成凍——齊恆愛吃肉又非常怕刺,這?法子?最對他?胃口,再加上清炒黃花,這?就很使他?滿意了?。
難怪面板那麼好,可見良好的飲食習慣才是基本。
收拾完餐具,徐寧讓半夏去添點燈油來?,又剪了?剪燈芯,好讓屋子?更?亮堂些。
白芷已經帶阿笨去睡了?,半夏也有?點犯困,捂著嘴打個呵欠,“姑爺說?不定已經歇下?了?,小姐你還?要等啊?”
一回到住處,半夏自然而然恢復了?熟悉的叫法。
宮裡留宿乃尋常事,徐寧也知道,不過齊恆再忙也會送個信來?,不叫她無故擔憂。沒?訊息,就說?明還?得回來?。
徐寧以前沒?嘗過等人的滋味,身臨其境似乎也不壞,在溫暖的油燈下?,靜靜地思念愛人,彷彿宇宙都沉浸在香甜的空氣裡,冒著粉紅色的泡泡。
她覺得很充實,哪怕明天就是世界末日,這?會兒也滿足了?。
半夏看得目瞪口呆,天老爺!小姐還?會說?這?些酸掉牙的話,這?還?是她認識的小姐嗎?
她很想表示感動,可對她這?樣一個戀愛經驗為零的人,實在理解無能。
“婢子?去把窗簾拉上。”
王府的窗戶雖然糊著薄紗,奈何附近香花太多,有?一種小蠓蟲專會從窗紙的縫隙鑽進來?,咬人不疼,可是也怪麻煩的。
然而還?不待她動手?,外頭便已響起砰砰砰的叩門聲,分外激烈。
王府重地誰這?般冒昧?半夏嘟囔著上前,甫一拉開門閂,就見向榮跌跌撞撞撲來?,肩膀上還?扛著個人,嚇她一跳。
定睛看時,才發現那是姑爺,“殿下?怎麼了??”
向榮哽咽著說?不出話,眼中含淚,“快請王妃。”
徐寧匆匆趕到,一見面心便沉下。她跟向榮齊心協力將人抬進內室,燭火下?,齊恆面如金紙,本就白皙的臉容更多了幾分慘白,乍看去奄奄一息,只胸腔那兒極速喘動著,顯示出是個活人。
一看便知哮症發作,她顧不上責罵,趕緊將葛太醫那藥取來?,原本黃豆大小的藥丸搗成碎末,齊恆自個兒咽不下?去,便嘴對嘴用茶水送服,到這?關口,也無須計較外人在場了?。
一通忙亂之後,齊恆喘息平復了許多,臉色也多了?幾?分紅潤,只是仍舊昏迷不醒。
像是那回花粉的症狀,也是足足養了半個多月。
徐寧略略心定,方才得空盤問向榮,“到底怎麼回事?”
向榮哭喪著臉,他?不是宮裡伺候人,只能在外頭等候,誰知主子?進去時好端端的,出來?後就成了?這?副模樣,早知如此,拼著違誤宮規他?也得闖進去。
徐寧唯有?嘆息,能有?什麼辦法,主僕倆都是最重規矩的人,卻也因為這?個遭人算計。
“你就沒?發覺半點不妥嗎?”
向榮努力思索,恍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