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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色:“這可如何使得?跨州過縣的,路上不知有多少強人剪徑,倘若有個閃失,就是菩薩來了也迴天乏力!天爺啊,當初二房就是遭了這啟子禍事!”
她自是知曉明二哥是個混不吝的,根本不與他費口舌,識相地轉向明新微道:“女郎啊,你剛配得如此良婿,多少人求還求不來,還是安安穩穩待嫁為好,等過了門,未來那是享不盡的清福,這節骨眼上,可出不得半點差錯!”
“嬤嬤且放寬心,我二哥哥是官家手下的猛將,這一路自是安全無虞。而這些財帛特產有鍾嬤嬤帶著先去興仁府,也很穩妥。我們去應天府探望大哥,稍稍逗留便返回,耽誤不了多少功夫。”
此行的僕從身契都在明新微手裡捏著,算作陪嫁,自是不敢有異議。而鍾嬤嬤在府中藉著明父的威勢,尚能管教明新微一二,如今在這路上,卻也奈何主家不得。
於是便兵分兩路,明新微和明二哥一行,掉頭往南而去。
“女郎,咱們這樣真不會被罰嗎?”
眼見馬車當真掉頭往應天府去,福雲頗有些愁雲慘霧,同乘的小女使秋珍、冬珍也是惴惴不安。
“誰來罰我們?等回了興仁府,父親又不在,我頭上頂著這門親事,三叔三嬸想必不會與我為難。”
明新微雖這樣說,但心裡也知曉自己此舉頗有些不妥,但為了探明夢中真偽,也顧不上那許多了。
她打起車窗簾子,向外看去,今日和風細雨,潤染層林,花香微涼,正宜趕路。
福雲聞言,只嘆口氣道:“總覺得眼皮子跳得慌。不過我這小命都是女郎給的,自然女郎說什麼就是什麼。”
福雲原名五丫,是明家的家生奴婢,但因眼皮上有一塊紅色胎記,不得父母喜愛,在府裡也受欺凌。幼時的明新微見了,說這人眼皮上落了一朵彤雲,是個有福之人,便改名福雲,收到房裡做了一等女使。
“什麼命啊死啊的,呸呸,盡說傻話。”
明新微放下簾子,捉起腿上的貓兒,湊近了問,“梅花豹,你說她傻不傻?”
梅花豹打了個哈欠。
小女使冬珍在一旁坐著,也怯怯道:“我也覺得心下發緊。”
明新微把貓兒翻過來,在貓肚上順毛:“我看啊,還是不慣行路,馬車顛簸,便覺心悸氣短,不若吃點櫻桃煎。”
福雲看她家女郎主意已定,誓不回頭的樣子,摸了摸跳得厲害的眼皮,嘆了口氣,把食盒拿出來,同眾人分食櫻桃煎。這櫻桃煎的櫻桃先用酸酸的梅水煮過,剔除果核,搗碎裹上白糖,用模子印成小餅,酸中帶甜。
明新微吃過櫻桃煎,左右行路無聊,便把之前打包行李時翻出來的《竹裡軒志》拿來看。
說來也怪,這本線裝手札看起來是他二叔年輕時寫的書齋手記,不知怎麼卻混到了她的庫房裡,打包行李的女使不認得字,拿來給她看,她讀了兩頁,覺得有趣,便留在手邊解悶。
又行了十幾里路,路過一歇腳亭,亭中有井,供行人飲水,便停下來飲馬打水,修整片刻。
“賴公泉。”
明新微見水井旁立了個碑,便走過去看。
福雲也湊過來讀道:“大中祥符六年,時任蘭考縣知縣賴公體恤百姓暑天行走不易,開鑿此井。百姓感念其德,特立此碑。”
“此處尚不在蘭考縣境內,這賴公卻是霸道。”
明新微點評道。
鑿井本是好事,不過把自己的政績立到別人的地界兒,卻不知何人做得出。
明二哥此時已飲好馬,牽馬過來道:“咱們調頭往蘭考縣去,還有大半日路程,今日這雨淅淅瀝瀝的,雖不礙事,但還是走快些為好。”
於是眾人便不耽擱,繼續趕路。
十里不同天,這越往前,雨勢越大。豆大的雨點拍車身上,劈啪作響,坐在馬車裡,仿若坐在一個鼓裡,重錘聲不絕於耳。
忽然一陣橫風捲過,駕車的明七驚叫一聲,原是他的斗笠被吹走了。馬兒也受驚,嘶鳴一聲,埋首不願再走,明七忙跳下車去撿他的斗笠。
明二哥勒住馬,皺眉道:“明六,你去前方看看,附近可有邸店農舍。”
明六領命催馬前去,不消片刻便消失在雨幕裡。
明新微撩開竹門簾,才發覺車外竟暴雨如潑,天色昏暗,十步開外難以視物!
雨聲嘈雜,她衝前面模糊的人影喊道:“二哥,上車來避避雨吧。”
明二哥抹了把臉上的水,也高聲回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