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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捆著扔進屋內的人一身夜行衣,臉色發青,額頭上冷汗涔涔,呻吟著叫喚道:“二弟……解藥……解藥……痛……痛……”
“大哥!”
呂二失聲道。
馮監印面色發白,兩頰贅肉發抖,看著門外的楊束一步步走進,顫聲道:“你……你想幹嘛!”
他撐著身後的書案,勉強穩住身形,道:“我告訴你,謀殺朝廷命官,重罪當斬!”
明新微施施然跨過門檻,也進了屋來,聞言一笑:“原來馮監印竟悉知大宋律法呢,那還未請教,這謀害良民,私下製毒,走私官馬盈利萬貫,又當如何論罪?”
馮監印見這女子將手中一冊牧監志翻開,朱唇輕啟,唸到:“天禧三年,靈昌監為河決所毀,移牝馬七百,牡馬一百二十于衡水監,路遠疫死者十之有七。”
明新微搖搖頭,道:“這卻怪了,人尚且能從靈昌監好好走到冀州,慣於行路的馬匹卻嫌路遠,染了時疫,十匹裡死了七匹,看來押馬的司員裡該多多配備馬醫才是。”
她又隨意念了一段:“今歲所蓄牝馬一千,牡馬二百,斃者五百十有五,歲約生駒五十有七。”
她冷笑一聲:“一千二百匹配種的馬兒,養死了五百一十五匹,最後只得了小馬駒五十七匹,這等業績,馬兒越養越少,我看不若裁撤了此監,剩下的馬匹反而更多。”
馮監印驚疑不定,但見她只是拿了監志,並未拿到他的私賬,又覷一眼楊束,不敢說話。
明新微將冊子“唰”一聲扔到馮監印面上,他便手忙腳亂去接。
“我不管你是將馬論斤稱了,還是按兩賣了,也不管你給知州通判分潤了多少,但想必是賺得盆滿缽滿。”
明新微學著立安中山匪徒的做派,將右腳踩在官帽椅上,大馬金刀道:“實話告訴你吧,我二人乃是夔州二龍山辛氏兄妹,起義時等閒不知道殺過多少狗官,吶,你昨日見的那個玉墜,前任主人大概是個什麼冷門宗室,腦袋如同西瓜一樣在地上滾的時候,這玉墜就落到我們手裡。”
“如今我們兄妹二人行走江湖,劫富濟貧。”
明新微回想了一下吳有勝當初的言辭,道,“到了此地,好啊,你姑奶奶還沒動手呢,你們倒來拔鬍鬚!”
楊束再也忍不住,嘴角往上翹了翹。
馮監印正盤算一旦事發,如何才能不被棄車保帥,此時聽得對方話頭,竟是峰迴路轉,立馬換了一副笑面孔,點頭哈腰道:“姑奶奶息怒,小人有眼不識泰山,牧監中各色馬匹,如有看上的,只管選取,另外小人再贈送程儀一份,聊表心意!呂二,趕緊去給二位大俠整治一份盤纏。”
呂二口中答應,就要動身往門外去,楊束將重劍一橫,攔住了他的去路。
明新微道:“這大夜裡的,我看就不必勞師動眾了,馮監印這書房裡就沒有一些上得了檯面的東西?”
馮監印見這二人不好糊弄,並不允許他們出房門,怕惹惱了對方小命不保,便擦擦額頭的冷汗,連忙道:“是,是,有的,有的。”而後便親自從書閣的暗盒裡拿出一個木匣,擺到書案上。
“開啟看看。”
明新微道。
馮監印從懷中掏出一個銅鑰匙,“咔噠”一聲開了匣子,只見裡面整整齊齊碼著整盒的金條。
“馮監印倒是個明白人。”
明新微滿意道,“如此,我二人再送監印個人情,將那五匹害群之馬也替監印安排了,今晚就離去。”
馮監印面上一派感動之色:“女俠菩薩心腸,連一群犯馬也要搭救,想必也不會和我這個黃土埋了半截的老貨一般計較。”
明新微拎起一條金條看看,成色上佳,沒有官印,便放回去,道:“只要馮監印別轉頭押了公文帖,畫了畫像,沿了郡縣鄉府,捉拿我等,那自然都好說。”
馮監印尷尬道:“那必然不會。”
明新微便道:“如此那就多謝監印贈金了。我兄妹二人生平最恨出爾反爾之人,倘若監印之後言行不一,冤有頭債有主,我二人別人不找,只專程來取監印項上人頭。”
她說完也不看馮監印臉色,只把那匣子金條遞給楊束,俏皮道:“阿兄,你說我說得可對?”
楊束唱白臉,搖了搖頭道:“還是死人穩妥。”
馮監印聞言連忙道:“好漢高抬貴手!二位大俠慧眼如炬,見微知著,我如何敢再招惹?小人只求安穩太平,必不會去同案判有司多嘴,不然這些金條查出來,小人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