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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虔誠翻開一頁,只見左面一頁寫道:
春來好,莫問歸期知多少。王孫此去,自把浮名換了,南北任逍遙!
右面一頁寫道:
花一朵,金作枷來玉作鎖。機關算盡,疏忽百年易過,何人能記我?
書童叫道:“哎呀,兩頁都有字,這書怎麼看呀?”
*
明新微跟著眾人在淺灘碼頭處下船,見那灘頭用石頭雕了一隻神龜,馱著一石碑,上書:立安山。正是佔了梁山的人給改的名字。
既來之,則安之,如今她也沒有別的法子,便老實跟著上山。
只是這上山的路,越走越心驚,一路走來,只見山下入口處便有嘍囉把守,營地如軍營般紮了鹿角,上山又有五道關隘,關上裝備有擂木炮石,說是一方駐軍也有人相信。
她心下不安,不知是自己見識短淺,如今人多勢眾的強人團伙都武裝至廝?還是這夥強人實不簡單,另有所謀。
吳氏兄弟帶領眾人,在山頂演武場站定,便有腿腳利索的嘍囉進了堂內前去通報。
不多時,一個帶著萬字頭巾的文士便從堂內出來,雙目狹長,手裡搖著一柄竹骨扇。
“龐先生。”
吳不勝很是客氣,先行了一禮。
那文士虛扶一把,笑道:“吳將軍是義士,同我一介草民行禮,確是折煞。”
吳不勝仍舊抱拳,沒動:“先生說笑,如今吳不勝不過一喪家之犬耳,若蒙收錄,安身歇馬,甘為馬前卒!”
被稱作“龐先生”的那人見他不起身,也不勉強,搖搖扇子:“吳將軍自夔州起事,言‘吾疾貧富不均,今為汝均之’,此替天行道之大義也。龐秀遠在濟州,聽聞將軍英名,只恨不能躬身拜訪。將軍此等義舉,佔郡下州,聽聞從者百萬,不知後來中了奸人何計?”
弟弟吳有勝見大哥姿態擺得如此低,心中不忿,插話道:“說來慚愧,不怪我大哥,怪我吳有勝孤軍深入,中了陳籍豎子的奸計,截了我軍糧草,此奸人後又將諸多田地分給投降的佃戶,動我軍心。”
明新微心中一跳——陳籍?不正是與她換過婚帖的陳官人?
龐先生聽了,點評道:“將軍起事乃分地均產,甚得人心,陳籍這招釜底抽薪,卻是毒辣。那些人投降而去,不知又有幾多活路?”
吳有勝深感這龐先生乃是知音,一拍大腿道:“正是啊!何其愚也!”
龐秀搖搖竹骨扇,道:“朝廷腐敗,皆為妖后走狗,某在此處經營,尚算能庇護忠臣義士一二。就是不知諸位千里來投,有何打算?”
大哥吳不勝道:“不敢說打算,願為驅使。聽聞龐先生收得幾樣投名狀,不才身無長物,一路行來,得了幾個女子。”
說罷幾個小將便將明新微幾人押上前來。
“傳言不虛。我龐秀既收婦人女子,也收錢帛財物,卻並非貪財好色之輩。錢帛財物,或招徠大才,或充作物資。婦人女子,亦是為山中上下打算。我一介孤家寡人自是無謂,但此處孤島一座,後山有諸多工匠作坊,山腰亦有兩座營地,如此多兄弟,不能都跟著我打光棍,自是要穿衣吃飯,安個小家。”
龐秀搖搖扇子,心想,當然這外出辦事、作戰時,家小便在山中,不怕他不賣命。
龐秀打量這當中的一位女子,雖無釵環,也無粉黛,卻難掩殊色,於是又道:“如此諸位便也算我立安山中人了,幾位女子既然是諸位帶來,按著慣例,可先行分配。”
明新微聽得心下一沉,這話下之意,便是要將自己並女使幾人隨意分給前來入夥的夔州潰軍了。
“先生容稟!”明新微只得出聲道,“我家中乃應天府一小商販,薄有資產,是以小女子自小便幫著家中出納記賬,採買核算,尚算有一技傍身。聽聞諸位義舉,亦是心中振動,若是這山中有此等差使,願意效力一二。”
龐秀何等人精,如何聽不出明新微言下之意。不過同籠絡潰將,安穩人心比起來,一個小娘子的意願就不那麼重要了。他料定這群夔州潰將之中必有人看中了此女,他正好做個順水人情,如若他此時不把人分了,之後此女又被山上別人看中,再與夔州眾人起了罅隙,反而不美。
於是他和顏悅色道:“這山中最是自由不過,諸位娘子想做什麼差使,只須找管庶務的屠十六娘,她自會安排。”
“哈哈,我吳有勝確實不搞金屋藏嬌那一套,小娘子往後想要做什麼,只管去做。”
吳有勝聽得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