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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騰挪不出四十貫。”明新微作勢要把賬本掏出來,楊束連忙表示,一匹馬慢點就慢點,看賬就不用了。
然而等過了黃河,仍舊是囊中羞澀。凡是勉強能入楊束法眼的馬,就沒有低於三十貫的,明新微一時也不知是該怪楊束眼光太好,還是袋中銀錢太少。
然而事情在貝州,出現了一點轉機。當時明新微正在同楊束商議要點一道“羊頭僉”試試。
“我覺得我們是買不到馬了,不如吃點好的吧?這家邸店竟然有售羊頭僉,不知比起開封味道如何。這貝州確實冷,還未立冬,已是凍手得緊,不若吃點羊肉壯壯火氣?”
“何為羊頭僉?”
楊束問。
“啊,就是將熟羊肉切絲,裹上漿汁,用熱油炸透,切成籤狀。這道菜據說官家也愛,不過御膳只用羊臉肉,但民間用羊頭肉代替,也很不錯。我在開封時,冬天必吃此菜。”兩人一路行來,明新微已不再刻意避諱一些身世細節。
楊束還未開口,卻聽旁邊一位年輕郎君伸長脖子接話道:“這位小娘子卻是會點,此處的羊肉俱是清河縣所產,肉質膏嫩,而無羶味。”
明新微見這人帶著一條鎏金纏枝腰帶,兩顆兔牙潔白碩大,年紀輕輕,又冒冒失失,想是某富家子弟,不知他欲何為,也不接話。
那人見沒人搭理他,也不尷尬,又接著說:“而且怎麼就買不到馬了,我卻知道一個買馬的好去處。”
“足下是掮客?”
明新微直言問道。
“鄙人姓黃,家中行九。”那黃九郎先是文縐縐地自我介紹了一下,而後便開門見山地推銷道:“不才家中有些渠道,能買到市面上都沒有的絕世良駒。”
“絕世良駒我等恐怕消受不起。”明新微婉拒道。
“絕對物美價廉!”
黃九郎急道,又湊過來壓低聲音,神神秘秘道,“汗血寶馬。”
明新微正要把這個神棍騙子轟走,卻聽楊束開口道:“漠北種還是高山種?”
“誒呀!兄弟你一看就懂行。”黃九郎一拍大腿,“我卻不懂這種如何分,不過絕對是貢品級別的寶駒,你去看了就知道!”
明新微瘋狂給楊束使眼色,但也攔不住他繼續問:“何處可看?”
“就在冀州,我們西去乘船,順風順水,可以直達馬場!”黃九郎用手往上一指,低聲道,“官家馬場,別人我可不帶進去。”
“哎呀不巧,我們在貝州還有要事,恐怕去不了冀州。”明新微趕緊插話道,生怕晚一步這兩人就要直奔冀州馬場,說完便死死盯著楊束,心裡大概明白這人的錢都是怎麼被騙光的。
“不錯。”楊束終於收到明新微的訊號,點點頭,轉頭對黃九郎道,“你得稍等我們幾天。”
“二位有何事?在下在此處還有幾分人脈,或可幫二位分憂。”
黃九郎從博州起就和這二人順路,這對兄妹每到州縣,便選市面上最好的馬駒問價,眼光毒辣,奇準無比,卻不出手,如今他見二人似要在貝州逗留,終於忍不住上前搭話,想要幹一票大的,在家中揚眉吐氣。
明新微見狀,並不想節外生枝,只含糊道:“我們兄妹二人此番是順道來訪友。”
“哦?這博、貝、冀三州,我是熟得不能再熟,沒準貴友我也認識呢?”
明新微一想,現成的嚮導,不用白不用,便道:“友人複姓尉遲,單名一個禮字。今歲遷為貝州駐泊兵馬部署,我二人途徑此地,便想著探望一二。”
明新微說“遷”,其實是“左遷”,尉遲禮是被貶來的。
黃九郎雖是白身,沒有功名,但確是個衙內(注:官二代),平日裡往來的都是些地方豪紳和各家衙內,和這等貶謫的破落戶卻是沒有交集,但口中只胡亂道:“聽過聽過,只是不熟。不如二位訪友結束後,留個口信給店家,我們再商議不遲?”
“如此甚好。”
明新微口中敷衍道,心裡並不打算再去冀州一趟。
“還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明新微怕楊束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連忙搶答道:“我大哥姓辛,單名一個楊字,我家中行二,喚我辛二孃即可。”
黃九郎告辭離去後,被改了姓的楊束在明新微嚴厲的眼神示意下,跟著她進了客房。
“你就不怕他仙人跳,想要謀財害命,還要跟去看馬?”
明新微首先發難道。
楊束奇怪道:“這人步履輕浮,手無縛雞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