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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潤之:“啊?”
她好奇:“這張臉不好看嗎?”
周青重新掃了她一眼,客觀評價道:“其實…還不錯。”
至少她看著還算順眼,但對著這張臉,她實在沒有辦法相信他的話。
她不待江潤之再開口:“你有沒有過這種情況?你想要博取一個人的信任…你也成功了,但你開心不起來。”
江潤之又輕輕的啊了一聲。
她此刻卸下了餘光年那張臉,仰頭望天,目色微揚,陷入了漫長的回憶之中…就在周青快忍無可忍時,江潤之誠實道:“有一個吧。”
她輕聲道:“我當時是扮作一位落難的孤女為他所救。”
“那是一位年輕的少俠,他救下我後對我也很好,是那種無微不至的好,我呢,你又知道,對自己的臉一向很有自信,那次用的臉,是我所有臉中最得意的一張。”
“我以為很快他就會對我心動,可事實是我發現——他對我好不是因為他喜歡我,而是因為他本來就是一個這麼好的人。”
“他不懷疑我的過去,他給我指了一條最好走的路,這一切的前提是我沒有騙他。”
江潤之道:“事實上,他也確實很容易死,我殺他的時候,他一丁點防備都沒有。”
她的語氣平淡,看上去毫不在意。
周青並未動容,卻在凝思,她承認,江潤之這種方式,她先前並沒有體會過。
她不喜歡和人有情感糾葛,也懶得騙什麼信任,通常是一刀抹了脖子完事。
而江潤之這般,是因為她長期服用改變面容的丹丸,內力相對其他殺手來說更為孱弱。
她不騙取他人的信任,是很難殺掉一個人的。
江潤之:“但可能不開心,也是因為他是我最開始殺的幾人吧。”
她語氣中最後一點迷惘散了:“後來就習慣了。”
她問:“你為什麼忽然問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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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問這個?
周青也這樣問自己。
她的眼前彷彿織下了一張迷霧,她想抬手揮開,那些霧卻又一次次的聚攏在她的眼前。
江潤之若有所思:“信任嘛…也可以是很多方式啊。”
江潤之:“我也很信任你啊,在你作為我的搭檔的時候,我現在告訴你,你開心嗎?”
周青沉默半晌,決定如實告訴她:“我好像沒想過這個問題。”
她的手在空中虛虛一抓,眉目凝蹙,聲音聽起來有些苦惱:“我的意思是…他雖然相信我,他卻不能聽我的話,任我隨意擺弄。”
這些話從旁人嘴裡說出來可能會有點驚駭,從周青嘴裡說出來卻像理所當然。
江潤之險些失去了表情管理。
她打量了四周,確信這處巷中偏僻無人,尋常的百姓都已睡下後,江潤之蹲下身,終於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周青心頭煩躁,去拽她:“你笑什麼?回答我。”
江潤之停了笑,繼續道:“我呢,建議你最好的方法,一,殺了他,死人最聽話。”
專業對口。
“二,給他下蠱或者下毒,讓他失去反抗的力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對他做什麼。”
雖然有點麻煩,但也能勉勉強強做到。
周青覺得是這麼個道理,但她總感覺哪不太對。
她聽了一會沒動靜,著急催促道:“還有呢?三呢?沒了?”
江潤之:“沒了。”
周青沉默。
半晌,她忽而抬眼:“不對,肯定還有別的方法。”
江潤之料定她不會善罷甘休,她探出手指,髮絲在指尖繞了幾圈,明亮月色中,那雙眼睛中的神情便十分促狹了。
江潤之慢悠悠:“是還有一種啊。”
江潤之:“讓他喜歡上你,你不就能對他任意施為,隨便擺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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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再度沉默。
她和江潤之的說的越多,越感覺她的話自己難以回答,她雖然不太懂喜歡的感覺,但她也明白喜歡這個詞在尋常人眼中的意義。
謝臨微對她的態度,說是防備的話,似乎過了昨夜已經不算,說是關懷備至,好像也不是。
況且最重要的一點是,他有心上人。
她道:“這個,你還是說說第二種吧。”
第一種會,但不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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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