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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莉說得話讓楊文遠無法質疑。
畢竟他在島上殺死了那麼多船員,不管他們多麼罪不可赦。但在史密斯和吳杞人的操控下,他們都可以顛倒黑白,將髒水潑到楊文遠和其他女人身上。
這樣看來,莎莉在這個時候將楊文遠和牛莉莉帶走,也算是幫了他們。並且給島上的女人留下了希望。
楊文遠發現,莎莉對駕駛帆船似乎得心應手。操控這條帆船的手段比他還要嫻熟。此時太陽正從海上升起,陽光照在她的臉上,那張略帶憂鬱,歷經滄桑的臉顯得格外堅忍。
這讓他不由放棄了奪船的想法。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如果莎莉果真能把他們帶到美洲大陸,也許並不是一件壞事。
想到這裡,身心俱疲的楊文遠躺在底艙內,閉上眼睛一下子睡著了。
他再次醒來時,是被海浪拍擊甲板產生巨大的聲響給震醒的。
此時,身邊的牛莉莉正扶著船艙努力保持著身體的平衡。
楊文遠向艙外望去,見外面烏雲壓頂,狂風呼嘯,莎莉正在風中努力的控制著這條船。
“快來幫忙!”她低頭衝船艙裡的兩個人喊。
楊文遠和牛莉莉急忙從船艙裡鑽出來。
外面的情況很嚇人。
蒼茫無際的大海此時變得非常可怕。
黑雲低得和海面接在了一起,他們的小船似乎在混沌中漫無目的的衝撞。海浪一浪比一浪高,小艇一會兒扎向浪谷,一會兒又直躥向黑雲密佈的天空。
楊文遠直覺得天昏地轉,胃裡翻江倒海,扶著船欄張口吐了起來。
但他立即被莎莉揪住。
呼嘯的風聲和海浪聲中,他聽不清莎莉在跟他說什麼,不過牛莉莉還是透過手勢明白了她的意思。
“快把帆落下來。船太快了,我們要沉船了!”她一邊盡力衝楊文遠喊叫,一邊將一根繩索圍在楊文遠的腰上。
這樣的天氣,掉在海里,會不會游泳都是一樣的。只能餵魚。
他們現在只能完全依賴這條小艇。
楊文遠和牛莉莉盡力把船帆落下來的時候,莎莉也把他們乘坐的小筏子從船邊鬆開,並栓在船尾,讓這個小筏子充當浮錨,儘量拖住並穩定小艇。
“快舀水,不要停下來!”莎莉拿起一個盆子開始彎著身體舀船艙裡的積水並將水倒出船體。
但海浪還是不斷打過來,將他們的勞動成果輕鬆破壞。
幸虧楊文遠在設計製造這條小艇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這一點,前艙設計了一道高高的門檻,艙門關緊後,水不會輕易灌進去。而後艙又是上開蓋的。只有中間操控船帆的中甲板是露天的。這保證了小艇不會瞬間灌滿水沉沒掉。
雖然如此,他們也不敢大意。整整一個白天,楊文遠他們三個人始終拼命的舀水,胳膊的肌肉由痠疼變成麻木,最後毫無知覺的機械的動作。
後來楊文遠才意識到他們是十分幸運的。在這種大風浪的天氣下,這些灌入船艙的水起到了壓艙石的作用,不至於讓海浪把小艇一下子掀翻。
直到了黃昏十分,也許他們的船已經闖過了這片風暴區,風浪轉小。小艇也漸漸平穩了下來。
而此刻,楊文遠他們三個早已累得癱坐不起,靠著船舷一下子睡著了。
夜半時分,他們被冰涼的海風吹醒。看到天空上烏雲早已散盡,璀璨的星光點綴著漆黑的天幕,小艇正在洋麵上漂盪,海水和緩的在船舷邊嘩啦啦的流過。
此情此景,讓剛經歷了暴風雨洗禮的楊文遠感慨萬千。
不過,寒冷還是讓他打消了繼續發呆的舉動,他們拉開艙門,鑽到船艙裡去,將身上溼淋淋的衣服脫下來丟到外面,然後從前艙蓋裡摸出乾衣服套在身上。
楊文遠發現,前艙的儲物櫃內,多了一個大布袋子。
探手一摸,裡面嘩啦啦直響——“鑽石!?”
但此時這些鑽石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小艇現在行駛很平穩,只任它隨波逐流就行,楊文遠他們倒在艙室內,昏昏然又睡了過去。
楊文遠他們一直睡到日上高杆,才醒過來。他發現牛莉莉被他緊摟在懷裡。因為他們只草草換了一件乾衣服,所以他們的肌膚相互親密的接觸,那種滑潤和溫暖的感覺讓楊文遠心裡陡然生出無限愛憐。
而牛莉莉對這種親密似乎也沒有拒絕,似乎一切都自然而然。
莎莉從船艙裡爬出去,看著天空。然後又用衛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