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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文遠一直等到天亮,也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他潛藏的地點,距離下山的路只有幾米遠。有幾次,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判斷錯了,對方很可能已經從另外的地方下山去搜尋那些女人的下落了。
但他還是堅持著。
涼水泡了一夜,他早就已經被凍得渾身僵硬,甚至呼吸都有些困難。
這個時候,他很想從水坑裡爬出來,像蜥蜴一樣在太陽下曬一會兒,哪怕恢復一下體溫,再爬進那個臭水坑也行。
此時,他的臉已經被蚊子叮得一片紅腫,水坑的蜉蝣也肆無忌憚的想要鑽進他的鼻孔,一隻大鳥在水坑旁轉悠了一會兒,啄吃了幾個坑邊胖胖的蟲子,然後撅起屁股在水坑裡拉了一坨屎,又大搖大擺的去另一個地方刨蟲子去了。
就在他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一聲樹枝折斷的咔嚓聲讓他陡然一驚,閉上眼睛將頭一下子沉入水中。
不知過了多久,楊文遠用來呼吸的草棍似乎被什麼堵住,他吹了半天沒有吹開,終於憋不住氣,把頭慢慢浮出了水面。
一個黑殼甲蟲從草棍的一端笨拙的爬了出去。
它是被楊文遠吸氣的時候,吸到草棍中間去了。
四周,依然寂靜無聲,但楊文遠總有一種直覺,危險就在附近,有人正在窺探著這片叢林。
“我死了,我已經死了!”他說服自己重新躺了回去。
如果貿然出去,被潛藏在叢林中的匪徒發現,他就是死屍一具。那些女人也會受盡殘忍的凌辱後被殺掉。如果他能堅持下去,那變成死屍的就可能是對方。
直到黃昏再次降臨,楊文遠已經在那灘死水中泡了二十個小時。
但他終於聽到一聲低低的嘀咕聲。
那是兩個人在用拉丁語簡短交談。
楊文遠真切的聽到,對方沒有女人說話的動靜。
兩個匪徒,都是男的。一個應該是自己刻意放走報信的俘虜,另一個就是那個用狙擊槍打自己的殺手!
楊文遠下意識的摸了摸槍,那支槍還在手邊。
但如果他忽然暴起,即便能夠射殺一個,恐怕另一個也會溜掉,或者躲藏在暗處反擊。得找機會逐一除掉他們才行。
楊文遠暗自打定了主意,又將頭慢慢的浸入到水裡,儘量不發出任何動靜。
那兩個人似乎也注意到了這個死水坑。
但上面漂浮著的黑色枯葉和鳥糞還是讓他們轉過頭去,望向山下。
接著,他們倆分頭向山下走去。
直到聽不到任何動靜,楊文遠才重新把頭從水坑中探出來,慢慢拖著僵直的身體爬到水坑邊,讓太陽曬的滾燙的土壤溫暖他的身體,加速血液迴圈。
接著,他像一隻大蜥蜴般爬向附近一叢灌木,藉著落日最後的光亮觀察著山下的動靜。
一叢炊煙正在木屋那邊的樹叢中嫋嫋升起。
蘇瑾她們應該正在生火做飯。
但如果她們按照楊文遠和牛莉莉的叮囑做的話,此時或坐或躺在木屋裡的應該都是用草做的假人。
目光繼續移動,當楊文遠看一個預設的伏擊點時,發現一叢草正在蠕動。
“找到一個!”楊文遠一陣驚喜。
因為在他這個位置,看得出那是一個人,正在排他埋下的詭雷。
因為那個匪徒發現地下埋的只是個空罐頭盒子的時候,生氣的把罐頭盒子丟在一邊。
“不對,如果是專業殺手的話,會如此草率嗎?”楊文遠心裡一動,目光又挪向另外的預設點。
可是他怎麼看怎麼也沒發現動靜。
“壞了,那個殺手並沒有去伏擊,難道他直接奔木屋那邊去了?”楊文遠想到這裡,身上汗毛直豎,腦門子的汗譁就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