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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院子中,三人落座。
墨蒼生看向劉宣的眼神,多了一抹認可,道:“石谷村的事情,多謝大人。”言語中的稱呼已然發生變化,從直呼其名變成了‘大人’。
劉宣說道:“石谷村在我的治下,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該慚愧的是我。百姓日子過不好,也是我這個父母官失責。”
廉頗道:“賢弟,你還未赴任,這怎麼和你有關係呢?不用大包大攬。”
劉宣笑了笑,話鋒一轉,問道:“第二個條件呢?”
墨蒼生沉聲道:“第二個條件,如何光大墨學,讓墨家為各國所接受。你願意助我嗎?”
這一條件,可謂苛刻。
相比於第一個條件,這個條件可謂難上加難。
墨子一生都在宣揚墨家的兼愛非攻,希望戰事消弭,希望恢復和平盛世。
最終墨子的成效,並不顯著。
雖說墨子揚名,但真正器重墨子的國君,卻一個都沒有。
事實上,不僅是墨子,連孔子這樣名揚列國的大儒,他宣傳儒家的學說,也是處處碰壁,無法光顯儒家。
如今墨家式微,要光大墨學,可謂是難上加難。
此刻,劉宣表情無比的慎重。
作為荀子的弟子,他除了荀子傳授的儒家學說,更兼雜法家、道家、名家等流派學說。
對墨家,也有所瞭解。
要彰顯墨家,得從長計議才行。
劉宣思考片刻,緩緩說道:“墨壯士,要光顯墨家,我認為並不容易。因為我曾經研讀諸子各家的學說,最後認為單靠一家的學說治理國政,想撐起一個國家,那幾乎不可能。嚴格的來說,墨家想要廣大,不僅需要墨家‘兼愛非攻’的學說,還要身體力行,還要聯合各家學說。”
“如何身體力行?如何聯合?”墨蒼生看向劉宣。
墨蒼生對於墨家的學說,其實並非特別的精通,他擅長的是武藝。但作為墨子的後人,墨蒼生不能看著墨家沒落。
劉宣回答道:“涉及到各家學說,便需要提一提法家和儒家。”
“當世之中,最富盛名的是法家。”
“各國圖強,都依靠法家變法,都在積極的增強自身實力。但法家雖好,卻並非什麼都適合在治理國家上。”
劉宣神色肅然,不急不慢的說道:“法家學說,講究‘別親疏、不分貴賤、一斷於法’,這是很有道理的事情,可世間之事,豈能一法而斷之。”
“所以,法家在某些時候矯枉過正了。”
“常言道剛則易折,法家學說霸道剛強,變法容易,圖強容易,但治國則力有未逮。”
“我認為,法家治國是大方向。”
劉宣繼續道:“在法家的基礎上,也需要儒家治國。”
“儒家學說,講究身行仁義,飾禮樂,定人倫,上忠於主君,下教化百姓。儒家治國要推廣開來,費時費力,且見效慢,對軍隊沒太大幫助。”
“正因為如此,當世君主,幾乎沒有願意接受這一學說的。”
“我認為,儒家也不能單獨治國。”
劉宣侃侃而談,揮灑自如,總結道:“在我看來,要治理國家,應當儒為表,法為心,內外兼用,才是治國之道。依法治國,以儒安民,才是強國之道。”
廉頗神色欽佩,感慨道:“先生一席話,真如晨鐘暮鼓一般。如果大王在這裡,必然歡欣鼓舞,撫掌稱讚。”
劉宣學自荀子,當屬儒家。
然而劉宣的一番話,卻超出了一宗一派的界限,這份眼力相當的不凡。
事實上,荀子雖屬於儒家,所學卻頗為廣泛。史載,荀子的弟子李斯和韓非子,都是學自荀子,卻又為法家代表人物。
墨蒼生淡淡道:“儒為表,法為心,很有道理,但和墨家有什麼關係?”
廉頗附和道:“我也有這個疑惑。”
劉宣微微一笑,解釋道:“要治理一國,法為心、儒為表,卻少了筋骨。所以,這就涉及到了墨家。”
“真正的治國,我認為是儒為表、墨為骨、法為心,不拘泥於形式。”
“老子有云,治大國如烹小鮮,便是如此。”
“墨家相比於法家和儒家,有格物致知的知識,比如鑄造、建設等,都需要墨家的支援。我這麼說,肯定會有墨家子弟心想,都去做情了,哪裡還能達到‘兼愛、非攻’等目標呢?”
劉宣神色自信的說道:“事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