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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無事,去打盆清水來。”蕭璨吩咐完侍衛,扭頭看向此刻已清醒了的正言,“可清醒了?”
&esp;&esp;“小的睡糊塗了,王爺恕罪。”
&esp;&esp;“是睡糊塗了,連你主子半夜起了高熱都懵然不知。”
&esp;&esp;將床帳重新掛起,只穿了中衣的蕭璨坐在床邊,掀起薄被觸碰裴玉戈身上各處,也是同額頭一般熱。瞥一眼焦急的侍從,有些不悅斥道:“你這小子近身伺候未免太不伶俐了!就這麼幹看著,不曉得去拿水來給你主子潤口?”
&esp;&esp;“啊…是、是。”
&esp;&esp;正言回身發現桌子上是空的,再看裡屋地上已碎了一地的茶壺有些愣住了。床邊的蕭璨催促道:“壺剛讓你摔碎了,去外間取本王用的來。”
&esp;&esp;餘默被人叫過來時,正瞧見蕭璨將人扶坐起抱在懷裡喂水,只不過裴玉戈渾身高熱、意識不清,水一時喂不進去。他走過去看了看裴玉戈的臉色,俯身捉了對方腕子搭脈,又直接伸手過去捏人雙頰檢視舌苔顏色,不多時便送鬆了口氣。撤開手捏了捏自己眉心穴位,打起些精神同有些焦急的蕭璨言明:“風熱犯表,小毛病。估摸著是今日來回折騰累著又著了風,他這身子骨較旁人弱許多,一著風才會燒起來,幾副銀翹散祛祛火,再好好將養幾日便無事了。”
&esp;&esp;“你看方子,交給值守侍衛便可,他們知道怎麼做。”
&esp;&esp;侍衛等自家王爺說完話方才進來稟報道:“王爺,秋典儀得了訊息,帶了人過來伺候。”
&esp;&esp;“正好要找她,讓人進來。”
&esp;&esp;侍衛應聲出去,不多時領了名身著宮裙、髮髻高梳的年長女子進來,而她之後跟著兩個走路時一直低著頭的年輕侍女。
&esp;&esp;“秋濃,今日是你值夜?”
&esp;&esp;三人行了禮,為首的那女子垂首答道:“是。婢子聽聞王妃病了,身邊又只有一個小廝,想著院內沒安排機靈懂事的,便自作主張先挑了兩個給王妃院裡用著。”
&esp;&esp;“無妨。王妃有弱症,伺候時確實得機靈聰慧的來。那個…”蕭璨揚了揚下巴,向秋濃示意跪在一旁的正言,“這陣子王妃身邊這小廝便交給你教導一番,也不必變副模樣,讓人機靈懂規矩些便是。”
&esp;&esp;“婢子領命。”秋濃欠身領命,起身又輕聲詢問道,“王爺,按規矩陛下下朝後您便該同王妃一同去宮中覲見陛下,王妃病著,是否先遞摺子到宮裡去?”
&esp;&esp;“現在什麼時辰了?”
&esp;&esp;“快到寅時了,約莫離散朝還有兩個時辰左右。”
&esp;&esp;蕭璨沒有立刻做決定,他摸著裴玉戈的額頭不由皺起眉,隨後雙手攔著人後背和肩頭,將人輕輕放回床上。尋常風熱換到裴玉戈身上,這病竟來得又急又猛,將人扶起再放下,全程人不曾醒轉過一時。他人雖起身坐到了裡間稍遠的椅子上,目光卻一直盯在床上的人身上。
&esp;&esp;“罷了。把柯慈叫起來擬個摺子,拿著本王的令符,稍後親自送去宮裡。另外讓他彆著急立刻往回返,若是皇兄有傳召,便讓他去向皇兄解釋。將王妃這兒的事告訴柯慈,他知道怎麼回。”
&esp;&esp;“是,婢子記下了,一會兒就遣人去尋柯長史。”問完了正事,秋濃看著難掩疲憊的蕭璨,又柔聲勸道,“王爺今日宴上飲了酒,半夜又為王妃的事勞心,還是請回自己院中歇下,王妃這兒就交由婢子們來。”
&esp;&esp;秋濃抬手示意,身後兩個侍女屈身行禮後接過侍衛打回來的一盆清水與乾淨布巾,不需多說一句,便守在裴玉戈床邊伺候。一人挽袖將布巾沾溼擰了擰交給另一人,清亮的布敷在高熱的額頭上,睡得昏沉的裴玉戈不由發出一聲迷糊的囈語。他燒得厲害,那布巾沒一會兒功夫便要重新換過,兩侍女有意放輕了動作,並未擾到人休息。
&esp;&esp;蕭璨在旁坐著,單手支著頭靠坐著不說話也不動。
&esp;&esp;屋內眾人除了小侍從正言茫然站在一旁搭不上手,王府其他人都有條不紊做著手上的活計。中途餘默帶著藥折返回來,為昏睡中的裴玉戈施了針才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