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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蕭璨未置可否,而是主動道:“三司主理聽來不錯,可這冤而無告照理應是京中無親族之人。溫氏自先帝薨逝後便一蹶不振,此次溫姨母被害更是甘願當縮頭烏龜。玉哥可有想好這一折?”
&esp;&esp;裴玉戈臉上閃過一絲愕然,他不曾想到蕭璨對三司主理一事瞭解得如此詳細。可他並未因為對方明知卻不告訴自己而生氣,反而很快恢復了平靜,說道:“這原是我的顧慮,因為遲遲未曾推進此事。不過明珠既對此一清二楚,想必能猜到我想怎麼做?”
&esp;&esp;蕭璨心領神會,隨即笑道:“說來…自從大婚前領了御史大夫之職,我好像都沒怎麼去過御史臺的府衙。胡鬧了許久,也是時候去見見那位‘盡忠職守’的符中丞了!”
&esp;&esp;“明珠幫我,不怕違了自己當日在老師府上親口說的話麼?”
&esp;&esp;當初兩人初見,蕭璨明言自己不會為了幫裴玉戈而傷了他們兄弟的情分。可若要促成三司主理一事,裴玉戈一人之言遠遠不夠,繞過符禮還有皇帝蕭棟。
&esp;&esp;只是這事蕭璨若要出手,勢必會讓兄弟倆為此事生出些齟齬來。
&esp;&esp;蕭璨對此倒是淡然,他輕搖了搖頭道:“賜妾一事我已點頭,皇兄便知是違了我心意,我拿溫姨母的案子同他換,雖說可能惹得皇兄不快,但到底不至於傷了彼此情分,這樣便不算我食言。”
&esp;&esp;蕭璨說這話時活像個玩心大的孩子,他的言行似乎總是在純真與老辣中游移不定。一時讓人覺得他城府極深,一時又令人覺得是天性純然。
&esp;&esp;不過裴玉戈到覺得二者合一才是蕭璨。皇室的出身讓他註定無法普通尋常人一般毫無城府,可自小受盡親長疼愛又令他與人為善。
&esp;&esp;更難得的是蕭璨擅權卻不專權,賤籍書生也罷、目的不純的秀女也罷,不論男女不論出身,皆一視同仁。
&esp;&esp;‘若是今日蕭璨為帝,或許老師就不會白白丟了性命、更不會死後連公正都求而不得…’
&esp;&esp;裴玉戈身為人臣,又出身忠臣門戶,自小忠君愛國的聖賢書也是讀了不少。可有那麼一瞬,他仍是生出這悖逆的心思來。
&esp;&esp;不過這也只是他的妄念,且不說外人不知蕭璨用心良苦,便是知道了,以蕭璨這閒雲野鶴的性子也定是不願被皇帝的身份束縛住的。前日養病時二人閒談,談及天子,他言辭之中便有此感。
&esp;&esp;蕭璨不願,裴玉戈也不忍。
&esp;&esp;多日相處,縱使尚未接受蕭璨直白的情意,可也非鐵石心腸。這人是好是壞,接觸下來總是能感受得到的,因而才有不忍,不忍他犯險受傷,不忍他為自己一念之私而困於樊籠。
&esp;&esp;“玉哥?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esp;&esp;直至蕭璨出聲,裴玉戈才晃覺自己失態,只是慌忙間,眼中神情來不及遮掩。
&esp;&esp;一向持重內斂的他頭一次失了分寸,只得低頭拿起茶壺倒水。不過茶水只斟了六七分滿,既是怕馬車顛簸將茶水灑出來,也是怕蕭璨身上有傷、水喝多了路上出恭不便。
&esp;&esp;蕭璨倒也順勢接了茶碗,卻直言道:“玉哥現下不想說也無妨,我可以等。”
&esp;&esp;無論是想讓蕭璨為帝的悖逆妄念,還是他對蕭璨的心疼和不忍,眼下都不宜宣之於口。故而面對蕭璨,裴玉戈只能搖搖頭,誠懇說道:“抱歉,恕我此刻不能說。”
&esp;&esp;蕭璨聽了卻忍不住輕笑一聲道:“玉哥是個老實人,平日還是冷著臉得好,不然除非是在世柳下惠,還把持不住。”
&esp;&esp;他貫是會寬慰人的,三言兩語將別人的愁緒都引到自己的胡言亂語上去,甚至不需說那些無謂的安撫之餘。
&esp;&esp;裴玉戈心中複雜,只是看著對方,下意識嘆了口氣。
&esp;&esp;蕭璨還待在說什麼,王府便已到了。
&esp;&esp;打前站的白橋已下馬行至馬車旁等候,頭一個掀簾出來的卻是裴玉戈。雖說按規矩,蕭璨為夫為尊,裴玉戈得跟在後面,可白橋知曉其中緣由,便默不作聲只伸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