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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宇又說道:“唐某、楊某採取抓扯踢打方式對施暴者予以回擊明顯沒有超過必要限度。且丁某處於醉酒狀態,手裡還拿著石頭,即便倒地,唐某、楊某依然面臨人身危險的現實性和緊迫性,兩人對丁某繼續拳打腳踢約40秒後離開,我認為行為依然很剋制,是屬於正當防衛。如果兩人出去拿東西對丁某進行傷害,這倒是屬於防衛過當了。”
顧琳皺眉道:“你這麼說也不是完全沒道理,但丁某倒地後至少攻擊性大不如前,兩人面臨的人身危險一樣大為降低,他們完全可以跑開來規避人身危險,這樣一來,也就不具備人身危險的現實性和緊迫性,而兩人則採取繼續拳打腳踢的方式,這就是防衛過當了。故意傷害確實夠不上,我收回這句話。”
他媽的,果然是京城大學的法學碩士,這悟性不得不服。
“處長,厲害啊。”項宇恭維一句,跑回臥室又搬出把椅子來,扔了幾個紅薯埋進灶臺前的熱灰裡,倒了杯熱茶放在桌上,對顧琳道:“呵呵,處長請坐這來。”
“不去!”這女人又端著了。
項宇繼續邀請:“來咯,處長,我還有點愚見!討論一下,討論一下。”
顧琳翻個白眼:“既是愚見,何必討論?”
呃...我靠,如此,就別怪項某人無禮加無賴了,他走過去扯住顧琳的手臂就往外拽,這女人撇了撇嘴,半推半就的坐了下來。
這女人沒有穿棉衣,即便秋衣不合身,依然將她曼妙的身形映了出來,瞥了眼她的胸口,項宇不自覺的低頭看了眼他有罪的左手,暗罵一聲畜生。
“呵呵,賞臉,賞臉!”項宇涎皮賴臉一聲,又說道:“法律的條款是冰冷的,沒有感情的,但我們的主體是有血有肉的人,我認為我們應該充分考慮防衛人正面臨不法侵害,時間緊迫、情勢緊張,所以不能苛求防衛人進行精準防衛,對不法侵害的結束時間、是否繼續,作出準確的、分毫不差的判斷,而應當立足防衛人在防衛時所處情境,按照社會公眾的一般認知,依法作出合乎情理的判斷,認為不法侵害有繼續實施的現實可能性的,應當認定為不法侵害仍在進行。
結合案例,丁某隻是倒地,而不是倒地不起,因為他是顱腦受傷,並沒有外傷,按照一般公眾認知,唐某兩人有足夠的理由認為丁某會起來追出去繼續實施不法侵害,甚至去侵害小區任意他人,所以,我認為不法侵害仍在進行。”
說到這,顧琳已經眉頭緊皺,開始思索起來。
項宇結尾道:“我認為在司法實踐中必須要防止“唯結果論”,避免只要造成不法侵害人重傷、死亡的,就一刀切的認定為明顯超過必要限度。”
“嗯,你這句話我認同。”顧琳摸了摸鼻子,又琢磨了會,說道:“我只能說你的想法有些超前,且很有說服力,但如果這是現實案例,那唐某兩人多半是要定個防衛過當。”
他....嗎的,這女人厲害啊。
要知道,項宇是拿出了10多年後,刑法第二十條中被認定為正當防衛的參考案例,那是國家司法實踐的一次巨大飛躍,這麼大的思想鴻溝她居然能接受!
這麼大的坑沒有把這女人埋了不說,貌似讓她還有些收穫和提高,實在是氣人。
不過如此一來,顧琳也收起了輕視之意,拿著杯熱茶,躺在椅子上跟項宇探討起一些法律上的東西來。
顧琳是京城大學的法學碩士,在法理的解讀上常有真知灼見,項宇雖然也系統性學過法理但確實自愧不如,不過他在司法實踐上經驗豐富,兩人總為一些判例爭論不休。
顧琳道:“我們國家施行的是成文法,判例是法的實踐成果,即便在司法實踐中常遇到所謂的特殊案件,但這個特殊依然只能在法的範圍內上下浮動,絕不能脫離法的約束而成為所謂的判例。”
“確實!”項宇點頭道:“不過我認為判例之所以叫判例就是因為他折射了現實中某些現象,我們的國家如今處於前所未有的高速發展中,成文法的發展往往跟不上現實社會的需要,具有滯後性,這些特殊的判例就成了推動完善成文法的有效素材。”
“沒錯。”顧琳認同。
項宇又道:“就說之前說的那個正當防衛的案例,我可以斷言,十年、二十年後,他就會成為正當防衛的典型案例,根本不會存在是否是防衛過當和故意傷害的爭議。”
“也許吧。”顧琳給個白眼道:“你真是被埋沒的人才,我看上面才是你施展你才華的舞臺,天空才是你的極限。”
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