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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的張家口,凜冽的北風如刀子般刮過,卷著碎雪在街道肆虐。
古道上一支商隊踩著雪地,迎風而來,他們人人頭戴暖帽,穿著皮襖,帽簷、肩頭都落了一層白霜,一看便是遠道而來!
街道旁的樹木被冰雪包裹,枯枝在風中顫抖,似在低聲嗚咽。
遠處的山巒銀裝素裹,與這忙碌的貿易場景相映。
騾馬撥出的白氣在空氣中瀰漫,每一次呼吸都似要被這寒冷凝固。
地上的積雪被人們踩踏得嘎吱作響,馬車的車輪在雪中艱難滾動,印出一道道轍痕。
“太貴了,再便宜些!”
“這已是最低價,不能再少啦!”
“你看這成色,哪能值這個價。”
“唉唉唉,大傢伙快看,這鬼天氣,還有人來這裡做買賣的!”
“喲,看這規模,光是護衛都不止二百人了吧,是個大買賣!”
“怕是找范家做生意的哩!”
馬市裡,討價還價聲音此起彼伏,卻很快便被這一支不速之客的闖入而打斷!
范家家主範永鬥本來還在府中聽曲,得知訊息,親自帶著族人在馬市等候!
範永鬥面色陰沉,大清沒了,他范家的投資算是竹籃打水!
這不僅僅是失去錢財這般簡單,而是事關家族的生死存亡!
假如那個姓趙的不講規矩,不肯接納他們,他們除了滿門抄斬這一條路,別無他法!
錢不與權鬥,自古如此!
那支遠道而來的商隊進入了張家口後,便四散開來,人人手握鋼刀蓄勢待發!
一個領頭的年輕人不過二十歲年紀,卻滿是陰狠,一雙可怕的三角眼斜著看向範永鬥,緩緩開口,卻是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范家主,俺家主人最近輾轉難眠,老是睡不好覺,你們說該如何是好!?”
範永鬥看到周圍虎視眈眈的護衛,哪一個不是煞氣逼人,哪一個不是虎視眈眈,怕不都是百戰餘生的悍卒!
他心中咯噔一下,意識到這回恐怕是難以善了,乾笑道:“這位兄弟怕是搞錯了,你家主人睡不著覺,應該去看大夫,而不是來這裡問我范家!”
那年輕人撫摸著腰間的鋼刀,繼續問:“不,俺家主人已經看過大夫,大夫說,俺家主人是因為不見了一樣東西,所以才睡不著覺!”
範永鬥已經確定無疑,這股人馬定然是漢廷之人,就是衝著他范家來的!
“這位小官人,你家主人掉了東西,應該去找官府,而不是來這裡尋我等,俺只是個生意人!”
“敢問范家主,有些東西無影無形,如何去尋?又敢問范家主,是否出得起價錢,你范家什麼都會幹!?”年輕人一邊說著,一邊抽出鋼刀,緩緩撫摸。
“天下攘攘,皆往利來,生意人從來便是如此!”範永鬥破罐子破摔,說話也毫不顧慮起來!
“好!”年輕人點了點頭,又斜著眼睛看範永鬥問:“按照范家主這般說來,誰給的起價錢就跟誰做生意,那麼俺倒要問問范家主,便是與那些東虜,這生意也儘可做得,是也不是?!
他們屠大同!屠濟南!屠良鄉!屠昌平!屠汾州!屠澤州!屠潼關!屠盡了北直隸,屠盡了山東,屠盡了陝西,也屠盡了山西,卻偏偏放過了張家口,敢問范家主,你家做的是什麼買賣,竟然能讓嗜殺如命的東虜繞道而行!?”
年輕人每說一個地名,範永斗的面色便蒼白一分,待他說完,已經是汗如雨下了!
“這……”範永鬥一時語塞!
範永斗大兒子範三拔年輕氣盛,高聲辯駁道:“俺家為鄉里修橋鋪路,遠近聞名,是有名的大善人,清軍聞之,不忍打擾便繞道離去不可以嗎!?”
年輕人這時終於抬眼看了範三拔一眼,眼中盡是滿意之色,點了點頭道:“如此說來,你范家和滿清是一點關係也沒有了!?”
“沒有!”範永鬥父子二人異口同聲道!
年輕人還是點了點頭,手中緊握著的鋼刀直指範三拔,道:“既然如此,請二位拿出你們不曾私通東虜的證據!”
“這……”範永鬥疑惑道:“我等不曾犯錯,還需要證據!?”
“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範三拔氣的直哆嗦,憤恨道:“讓清者自證清白,你們……你們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拒絕!”
“拒絕就對了!”年輕人笑了,露出一排大白牙道:“你們不僅私通東虜,還偷走了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