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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項城下,天熱,殘陽如血,萬馬奔騰。
“步卒上來了,接下來交給他們,我們撤!”
漢軍的陣營終究是不動如山,嶽樂氣急敗壞的罵了一聲,帶著騎兵灰溜溜的退卻了。
嶽樂將戰場留給了吳勝兆,的確,論破陣,論消耗漢軍,那些訓練不足的綠營顯然更合適。
畢竟,培養一個騎兵花費巨大,培養一個既能衝陣又能騎射的滿洲騎兵花費更加巨大,阿濟格統兵多年,沒道理讓自家旗丁去破陣當炮灰。
“繼續前進,停頓不前者,皆斬!”
在吳勝兆親衛的馬鞭下,數千綠營不甘不願的繼續前進。
很快,對面的漢軍有所動作,他們紛紛將手中的火銃舉起,槍口對準了這邊。
人群裡傳來了一片抽泣聲,那是一些心懷膽怯的綠營兵發出的,或許有些人已經預知到自己即將會面對什麼了。
“來人吶,你們幾個持盾牌護我!”
吳勝兆眼角一眯,招呼親衛端著盾牌往自己這邊靠近,一邊目不轉睛的盯著漢軍火銃陣,現在,綠營已經逼近四十步了,該開槍了吧?
果然,似乎驗證他所想一般,漢軍的軍陣閃耀起無數火花,緊接著一陣鞭炮一般的槍聲傳遍了整片戰場……
“啊!!我被擊中手臂了!!”
“媽啊!!老胡,你腸子流出來了!”
清軍步卒大陣突然之間一陣劇烈的鬆動,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狠狠衝擊著一般。
原本整齊有序的陣列開始變得混亂不堪,士兵們驚慌失措的左顧右看,看看有沒有人帶頭先逃。
而在這一片嘈雜聲中,一聲聲淒厲的慘叫此起彼伏,不斷地傳入吳勝兆的耳朵裡,猶如惡鬼的哀嚎,讓他心驚膽戰。
“吳將軍!!”就在這時,只見一個身影艱難地從擁擠的人群中拼命鑽出。
那是一名副將,他渾身上下沾滿了鮮血和泥土,臉上更是佈滿了一道道猙獰可怖的血汙,幾乎讓人難以辨認出其本來面目。
這名副將踉踉蹌蹌地朝著吳勝兆快步走來,每走一步都顯得極為吃力。
終於,他來到了吳勝兆跟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然後抬起頭來,張開嘴巴便放聲哭嚎起來:“將軍啊!大事不好啦!漢軍的火銃接連開火,實在是太兇猛了,我們根本抵擋不住啊!兄弟們死傷慘重,這可如何是好哇……嗚嗚嗚……”
“誰讓你退的?”吳勝兆面色一狠,一刀劈死那副將,四顧高呼道:“諸位聽著,作戰不力者,猶如此人!現在,繼續給我壓過去!”
綠營兵們士氣低落,然而清軍軍法嚴苛,吳勝兆更是不把他們的性命當做一回事,不得已之下,他們只能硬著頭皮往前壓……
吳勝兆搭著手,站立馬上遠遠看去,清軍接戰處,早就被硝煙籠罩,無法看清戰況,只有無數哀嚎慘叫聲接連傳來,一些將領想回頭跟他彙報,卻想起方才那副將的下場,只得作罷。
“殺呀!”幾個綠營悍將揮舞著斬馬刀,策馬奔騰,不信邪的往漢軍軍陣衝去,企圖力挽狂瀾,替清軍開啟局面。
砰!砰!砰!砰!砰!
轉眼間,這些悍勇之輩便成了槍下亡魂,火槍的出現,大大拉低了雙方武藝上的差距。
不管你是那白甲兵也好,又或者是百人斬的猛將兄,哪怕你武藝出眾,殺人技藝嫻熟無比,在科技的面前,也只能接受眾生平等。
正所謂天生萬物,一物降一物便是如此,那生產火銃的工人整日忙忙碌碌,大多數連人都沒殺過,卻生產出來了可以殺死千錘百煉悍卒的火銃,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
時代終究是變了。
“啊!嗚嗚,誰來扶我,我腿不見了!”
“媽媽……啊!誰來救救我,我腸子流出來了!”
最前方的清軍步卒死傷相藉,形成了一千屍堆,有沒死透的捂著傷口大喊大叫,這讓後面的人終於撐不住了,也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敗了,清軍紛紛崩潰的扭頭逃命。
“不準退!!都給我回頭作戰!”一旁的親衛們大叫著。
吳勝兆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僅僅接戰不到一刻,他的步卒就全盤崩潰,不帶猶豫的直接潰散而逃,叫督戰計程車卒也被裹著向後逃命。
“算了,大夥快些收攏兵馬,別讓他們把中軍衝散了!”吳勝兆心如死灰的道。
他一邊命人立起大旗,周圍的潰兵從開始的無頭蒼蠅一般的亂跑,開始慢慢的匯聚在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