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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家口。
“駕!”
平原大地上,濟爾哈朗不斷的策馬而奔,時不時回頭心虛的張望,與他一般神態的還有他麾下膽戰心驚的八旗騎兵。
遠處土坡之上,漢軍的紅色龍旗若隱若現,彷彿清軍的催命符一般,正刺激著這些無惡不作的亡命之徒的心靈。
一股騎兵正從坡上順馳而下,趙成武驅馬奔騰,目光緊緊盯著前方那股騎兵,眼中滿是豪情壯志,三年了,整整三年了,你們知道我這三年是怎麼過得嗎?
從即將餓死的邊緣,到造反時刻擔心腦袋不保,直到此刻,他終於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
“滿洲諸王,阿濟格是第一個,而濟爾哈朗,你是第二個!”
“殺!!!”趙成武對著這個時代,發出了穿越明末以來第一聲咆哮,揮舞鋼刀,身後披風被吹的高高隆起,身後是他的一群弟兄,一群將領。
是沉著冷靜的李忠義、是外表粗狂內裡心細的何必勝,是勇武敢戰的趙忠信,是彪悍兇惡的餘孩兒,是心存正義的沈迓,是尚未良成大禍的李成棟……
人人誓死相隨,把生死置之度外,朝著那些所謂八旗,發出漢民族最不甘的怒火。
明末數十年,漢人淪為牛羊,多少漢人們垂死掙扎,多少人鬱郁不得志,多少人奮起反抗,多少人無聲哭訴,那又是多少心中的意難平啊。
滿清得國之易,重殺戮,亙古未聞。
今日,趙成武就要替這天下萬民,替這本不該如此的明末,重新書寫一副篇章。
“籲……”濟爾哈朗遠遠的便聽見遠處傳來的滔滔水聲,更看見了遠處河中冒起的一股滾滾濃煙,不禁臉色面色一白。
洪承疇也聽到了,面如死灰,語帶哭腔道:“怎麼……怎麼會,看守馬家口渡橋計程車卒呢?”
按照部署,此處應該有一個牛錄的八旗在此守橋才對,然而,等濟爾哈朗帶兵來到此處,竟然看不到一個人影,眾人心中不由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慌。
待一眾清軍驅馬來到馬家口的渡口前,眼前的一幕簡直驚呆了眾人。
只見出發之前清軍架在大河的渡橋,不知何時已經燃燒起滔天火焰,濃煙滾滾昇天而去,而周圍更是橫七豎八的躺滿了八旗兵的屍體。
“誰幹的!!!?”這渡橋一燒之下,化為了灰燼,不僅斷了濟爾哈朗逃生的希望,更是從此宣告,清軍徹底無力南窺河南之地。
濟爾哈朗欲哭無淚,一把跌落馬下,跪在地上無聲痛哭。
這個馬背上廝殺半生的滿洲漢子,從來沒有如此絕望過,望著滔滔不絕的黃河之水,又遙看東北方向,那裡才是他的家鄉,那裡才是他的祖宗之地,如今,他怕是要就此死在黃河邊上,怎的一個悲涼了得。
“俺大清窮極兩代帝王之運,熬死了萬曆,熬死了泰昌,熬死了天啟,熬死了崇禎,為何,為何又出了一個趙成武,難不成,這漢人真的是運不該絕?”
“為什麼,為什麼我們女真人艱苦樸素,為何就要走在東北的深山老林裡生存,反而是漢人卻佔據著這片富饒的中原,我……我不甘啊!!”
濟爾哈朗失聲痛哭,一邊捶打泥土,一邊猶自不甘哭訴,心灰意冷之下,扭身搶過身邊戈什哈的鋼刀,就要往脖子上抹去。
“王爺……你做什麼!?”洪承疇原本聽著聽著就感覺不對勁,心下早有警惕,眼見濟爾哈朗果然不出所料,竟然要自刎於黃河,不禁大驚失色,連忙撲過去奪下濟爾哈朗手中的鋼刀。
“王爺,你萬萬不可自暴自棄啊……”洪承疇苦口婆心的勸誡一番,見濟爾哈朗只是滿臉絕望,不禁暗自惱火,只得搜刮腦海裡的典故來開導他。
“王爺……你不妨想想我大清太祖努爾哈赤,昔年為李家奴婢,招之則來,揮之則去,亦不曾自輕自賤,一路忍辱負重,待李家衰落,便以十三副盔甲起家反明,可謂是您的榜樣”
洪承疇一邊苦苦開導,一邊左張右望道:“如今你僅僅兵敗一場,便要自暴自棄,如何對得起兩代帝王的期盼,如何對得起死去的八旗家屬,如何對得起陪你一路相隨的兩千將士!?”
“想當年靖康之變,完顏兀朮一路搜山檢海,一路擒龍當先,一路所向披靡,那趙構被追的上天無門,入地無路,悽慘程度比之你現在更加不堪,最後還不是靠著江面漂浮的木樁,一路心驚膽戰的渡江南下,建立南宋百年基業,你難道連嚇得不舉的趙構都不如嗎?”
“這……”濟爾哈朗此時自刎的鋼刀被奪,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