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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瑾的樣子，的確是讓人擔心，但狀態其實還好，只是累只是虛弱罷了。
這副身子骨，並非因為養尊處優，才會如此柔弱，相反的，是一直以來受到苛待，以至於吃不飽穿不暖，大病小病累積在身。
簡而言之，苦的！
吃了太多的苦，所以才會這般虛弱。
沉吟紅著眼眶，著實如大夫所言，自家小姐吃了不少苦頭。
“早些年在陸家，小姐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直到遇見了您。”沉吟哽咽，“若不是王爺把小姐從陸家帶出來……”
趙明暄坐在床邊，瞧著床榻上一動不動的人兒，眸色緊閉，不似平日裡的鮮活。
這人話多，又聒噪，做起事來更是隻佔便宜不吃虧，處處都耍小機靈，好多次他都瞧出來了，只是看破沒說破而已。
趙明安到底還是闖進來了，見著陸瑾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當即衝到了床前。
沉吟登時被推得一個趔趄，若不是李海趕緊扶了一把，只怕她得摔個四腳朝天。
“多謝李大人！”沉吟心頭砰砰亂跳。
差點出糗。
李海搖搖頭，與她一道退到邊上。
主子們的事情，到底不是底下人可以置喙。
“小陸兒？”趙明安剛要坐下，趙明暄卻一記眼刀子剜了過去。
氣氛，有些詭異。
“蕭御死了。”趙明暄盯著他，“大皇兄不應該先問問此事？”
蕭御，可是趙明安的親表兄弟。
於情於理，都該先過問此事。
趙明安心頭一緊，喉間滾動，“什麼？”
“大皇兄不知道？”趙明暄可不相信。
趙明安沒能坐下，這個時候若真的佯裝若無其事，的確說不過去，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陸瑾，掩在袖中的手微微蜷握，“罷了！”
目送趙明安離去的背影，趙明暄目色幽深。
“王爺？”李海上前。
趙明暄斂眸回神，“盯著他。”
“是！”李海隱約能明白，自家王爺的意思。
當時他們都走了，只剩下趙明安與蕭御獨處，據門口的守衛說，趙明安是最後一個見過蕭御的人，其後蕭御一直沒出門。
這就意味著，趙明安有嫌疑……
但是，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趙明安動的手，空口白牙，不足以信。何況兩人是親表兄弟，到了皇帝跟前，帝王也不會相信。
李海出了門。
趙明暄轉頭望著沉吟，“她在陸家……”
“老爺從來沒拿小姐當自己女兒，王爺可以想象，小姐過的是什麼日子。若不是小姐命大，早就熬不到現在了。”沉吟知道，趙明暄想問什麼。
別看小姐隨性至極，可骨子裡的驕傲，不允許她提起那些事，即便換了芯子，在沉吟眼裡，小姐還是小姐。
不管，是哪個小姐！
“小姐額頭上的疤，便是二小姐用石頭砸的，身上那些傷痕，也是源於繼夫人和二小姐，還有那些惡奴。”沉吟繼續道，“二小姐差點殺了小姐，老爺尚且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
所以，還需要多說嗎？
“奴婢知道，王爺一直覺得，小姐是裝可憐。”沉吟跪地，畢恭畢敬的磕頭，“可是，只要王爺派人去打聽一下，便可知曉小姐在陸家的處境。哪個養尊處優的小姐，身上會有這麼多傷痕？尚書大人的嫡女，住在那樣一個破院子裡。”
趙明暄沉默。
“滿東都這麼多貴家小姐，那麼多宴席那麼多宴會，可有人見過小姐盛裝出席？他們只知道陸家二小姐，金尊玉貴，哪兒曉得大小姐為了一口吃的，還得可勁跟那些惡奴扯皮？”
這就是陸瑾在陸家過的日子，豬狗不如，生不如死。
“以後，不會了。”趙明暄起身往外走，“照顧好她。”
沉吟磕頭，“是！”
想來小姐以後的日子，會好點吧？！
希望如此。
陸瑾是真的昏睡過去了，沉吟與趙明暄說了什麼，她是全然不知。
夢裡，眉清目秀的少年人，站在樹下張開雙臂。
“瑾兒……”
“軒哥哥！”
縱身一躍，那是信任，也是交付。
“軒哥哥安坐朝堂，瑾兒替你策馬疆場。”
“瑾兒定要平安歸來……”
可這一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