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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姑娘親眼所見?”金枝狐疑的打量著陸瑤。
她不是貴妃的陪嫁丫鬟,是靠著自己的本事,得貴妃蕭氏賞識,一步步走到大宮女的位置,可不是那些蠢笨之人。
“我……”陸瑤求助般瞧著王曼枝。
王曼枝原本還沾沾自喜,生了這麼個漂亮的女兒,在眾人面前長臉,可如今瞧著,光給了臉沒給腦子,著實是懊悔不已。
但事已至此,母女一體,她又豈能袖手旁觀?
“瑤兒與我一處,我瞧見了,她自然也是瞧見了,親眼瞧著二人從後園出來,僅此罷了!”王曼枝一圓場,陸瑤便白了一張臉,慌忙點頭。
金枝挑了一下眉眼,“是嗎?既然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那就讓侍衛好好查一查,今兒誰都別想走。帶上他們兩,去後園!”
語罷,金枝拂袖轉身。
貴妃娘娘跟前的紅人,有資格耀武揚威。
後園。
小圓子和陸瑾,瞧著那擱在盒子裡,碎成兩半的琉璃盞,登時面面相覷。
“娘娘!”小圓子撲通跪地,“奴才冤枉,奴才冤枉,這東西咱們可真是沾都不曾沾過分毫。請貴妃娘娘明鑑!”
琉璃盞被打碎,蕭憐兒自然是盛怒,可金枝不知伏在她耳畔說了什麼,她面上的怒氣旋即消散了不少。
“交給你處置。”蕭憐兒拂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本宮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睛的東西,敢在百花宴上動手腳。”
這可是她的百花宴!
“是!”金枝行禮。
園子裡的人都在,只是所有人都沒瞧見,陸瑾和小圓子是不是碰過這盒子,畢竟人來人往,大家都忙著手頭上的活計,若有耽擱,貴妃娘娘可饒不了他們。
“貴妃娘娘!”小圓子磕頭,“奴才冤枉。”
楚公公拂塵一甩,“這個時候喊冤,未免太早了點,等查清楚了再喊不遲,貴妃娘娘仁德,只想抓住兇手,不會冤枉無辜之人。”
“陸夫人,您說是這二人?”金枝問。
王曼枝點頭,“是!”
陸瑤攙著王曼枝的胳膊,一顆心砰砰亂跳。
“除此之外呢?”金枝問。
王曼枝不吭聲。
“你二人有什麼可說的?”金枝近前,徐徐蹲下,目光凝重的望著陸瑾。
若不是陸瑾抬出了鎮北王府,誰稀罕在這裡查真相,怕只怕訊息傳到御書房,皇帝心裡會有點什麼,到時候不利於貴妃和安王殿下。
“奴才有話說。”陸瑾直起身,“剛剛奴才注意到,置放琉璃盞盒子的周圍,撒了一點白色的粉末,想必是糕點碎屑。姑姑可還記得只有哪幾個人近前看過?”
金枝摸著下巴,“記得。”
當時雖然有不少人上前,但多數怕惹禍上身,所以都以遠觀為主,唯有陸家母女還有幾個貴婦上前看過。
“當時的位置,您可還記得?”陸瑾又問。
金枝點頭。
外邊容易接近,但是容易被發現,唯有從後門進這小屋子的人,才能避開園子裡的廚娘和奴才,所以人應該是從後門進來的。
“前面的,能沾著這白色的碎屑,但是後面的……”陸瑾指了指後門的位置,“那邊似乎是荷池,泥土疏鬆而潮溼,想來從那邊過,鞋底是要沾著溼泥的。”
聞言,金枝看了楚公公一眼。
楚公公上前檢視,陸瑾和小圓子的鞋底板乾乾淨淨的,沒有一點淤泥。
倒是那站在邊上的陸家母女,下意識的往邊上退了兩步,楚公公抬眸望去,那繡鞋邊上的泥漬清晰無比,這意思何其明顯?!
“看樣子,不用查了。”楚公公瞧了金枝一眼。
金枝起身,回到了蕭憐兒身側,附在她耳畔低語了兩句。
“還真是……”蕭憐兒黑著臉起身,目色沉得厲害,“這一個兩個的,都不把本宮放在眼裡,真是好得很!”
說這話的時候,蕭憐兒惡狠狠的剜了陸家母女一眼,繼而將目光落在了陸瑾身上。
“娘?”陸瑤的臉色,慘白到了極點。
如果不是王曼枝撐著,此刻陸瑤必定已經下跪求饒。
“把他們帶走!”蕭憐兒冷笑兩聲,“敢弄壞本宮的琉璃盞,其罪當誅,罪該萬死!送去暴室,順便跟鎮北王府交代一聲,這不懂規矩的奴才……不要也罷!”
陸瑾愕然。
分明黑白清楚,為什麼還要讓她當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