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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陸瑾坐起來的剎那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斷然沒想到陸家人口中“死去多日”的陸大小姐,居然真的被自家王爺,一頓鞭子給詐了起來。

“下去!”趙明暄指尖微抬。

李海旋即讓所有人退出去,四下頓時騰空。

當然,身為鎮北王的副將,又是貼身隨扈,最信任的心腹,李海是不可能輕易離開趙明暄身側的。

“王爺好眼力。”陸瑾從擔架上爬起來,跪地磕頭,“陸瑾矇騙王爺,實乃情非得已,請王爺恕罪。”

向自己的死對頭磕頭行禮是什麼感覺?

陸瑾咬著牙,強忍著殺了他的念頭,假裝服軟,假裝乖順。

趙明暄一步步上前,李海有些擔心。

“王爺?”

趙明暄停步在陸瑾跟前,突然慢悠悠的蹲了下來,指尖輕勾起陸瑾的下顎,陰鷙的眸無光無亮,卻如同深淵,能讓人萬劫不復。

眼前的女子,以厚重的脂粉模糊著五官,成就死人般的慘白之色,合著那斑斑駁駁的屍斑,帶著腐肉氣息,活脫脫一個從地獄爬回來的惡修羅。

陸瑾知道,眼前這位面冠如玉的貴公子,可不是什麼憐香惜玉之人,在他的眼裡只分兩種人。

活人?

或者死人!

弱肉強食,死也活該。

瞧著陸瑾眼底翻湧的淚光,揚在面上的倔強,趙明暄依舊面色平靜,似無半點動容。

“這一招不錯。”趙明暄撤了手,慢悠悠的站起身,“陸家的人都被你騙了,連陸正山都著了你的道。”

他捻著精緻的白色巾帕,不緊不慢的擦拭著指尖,彷彿方才沾了什麼髒穢至極的東西,滿臉的嫌棄與厭惡。

“小姑娘家家的,有這樣的道行,不容易。”趙明暄隨手將帕子丟在地上。

髒了的東西,他是不會再要的。

那帕子不偏不倚的,正好飄落在陸瑾頭上,正好蓋著她腦門。

陸瑾:“……”

漫天黃沙,戰場廝殺,竟也沒治好他這怪癖?

陸瑾跪在那裡一動不動,任由帕子遮著腦門,半垂著眼簾,彷彿是逆來順受的典範。

“沒意思。”不知道為什麼,趙明暄見著她這般模樣,忽然心裡不痛快,當即沉了臉,拂袖而去,“處理好!”

這話,是衝著李海說的。

“陸瑾無鹽,寡淡無味,自然不是王爺的後院女子,來得風情萬種。”陸瑾仍是跪在那裡,聲音亦是如她這人一般隱忍,“那不如,我與王爺說點有意思的?”

趙明暄頓住腳步。

“放肆!”李海低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

陸瑾一動不動,“王爺明知道我詐死,還要在我爹的眼皮子底下,把我弄出來,難道不是有點意思嗎?”

趙明暄側過身,目色幽深的盯著她,“繼續說。”

“我知道王爺在找什麼。”陸瑾音色平靜,“您需要一個陸家的仇人,給您一個扳倒陸家的機會,找到您想要的東西。”

這會,李海也沒聲了。

不得不說,這女子委實聰慧,竟是什麼都猜到了?

是真的猜到?

還是那東西就在她手裡?

“東西不在我的手裡,但我知道可能藏在哪兒。”陸瑾說。

李海心頭一震,莫不是會讀心術,他想什麼……她竟也知道?

“摘下來吧!”趙明暄負手而立。

人,果然不可貌相。

別以為小姑娘可憐巴巴的不會害人,實際上狠起來連自己人都不放過。

“是!”陸瑾一臉的溫順,依言將腦門上的帕子取下。

乍一眼,還真是個乖順的小綿羊。

可李海有些脊背發涼,這種外表柔弱,實則喜怒不形於色的人,最是可怕,若是留得這樣的人,在爺的身邊待著,不知是福是禍?

“還算聽話。”趙明暄瞧了一眼地牢大門,“想出去嗎?”

陸瑾磕頭,“想!”

“知道該怎麼做嗎?”趙明暄又問。

陸瑾伏跪在地,“陸瑾願效忠王爺,為王爺找到您想要的東西。”

“你要什麼?”趙明暄瞧著倔強的脊背,即便是跪著,她也將脊背挺得筆直。

這樣的女子,倒是有點意思!

“我要查出我母親的死因,還要讓陸家所有欺負過我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陸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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