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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仁,給我出來!”趙金望大步流星的進了院子。
顧家的家主,叫顧仁。
可這人,沒有半點仁義可言,就是個唯利是圖的商賈,明明家底豐厚,卻無半點仁心仁德,一門心思想把別人口袋裡的銀子,變成自己的。
“趙將軍這是怎麼了?”顧仁搖著菸袋從屋內出來,緩步進了花廳,“天塌了不還是有高個頂著,您這氣急敗壞的作甚?”
趙金望一巴掌拍碎了桌角,“還問怎麼了?滿大街都是賬本的拓印,你會不知道?到底是你瞎了眼,還是我盲了心,這般好糊弄?”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還能如何?”顧仁吐了一口煙,刻薄的臉上,堆起了不悅的褶子,“這都是拓本,也可能是偽造的,只要咱們不承認就是了!”
趙金望覺得,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居然跟這蠢貨合作?
“不承認就沒事了?這東西一旦呈遞御前,馬上就會有欽差奉命捉拿,到時候你顧家,我趙金望,一個都別想跑!”趙金望還算腦子清楚,畢竟是皇家出來的,心知帝王無情。
顧仁裹了裹後槽牙,“按照你說的,我已經跟那姓陸的打好了招呼,送了一盒金子出去,你還想怎樣?”
“一盒金子?你覺得一盒金子能打發了姓陸的,就可以打發了朝廷的人?鎮北王和大皇子,哪個是省油的燈,你吞了那麼多銀子,吐出來一點又如何?”趙金望憤然。
真是蠢得無可救藥!
“趙將軍這話說得好生奇怪。”顧仁抖了抖菸斗裡的灰燼,“什麼叫吐出來?你吃下去的飯,還能吐出來嗎?何況,吐出來的東西,還能是原來的樣子嗎?”
趙金望差點沒被他氣到吐血,當初可不是這麼說的。
“你是沒腦子嗎?現在和之前能一樣?”趙金望扶額,“滿城都是謠言紛飛,這些東西,足夠你與我,抄家滅族。”
聽得抄家滅族這四個字的時候,顧仁彷彿稍稍醒過神來,神思凝重,“那個姓顧的,不頂用了嗎?之前不是說……”
“之前是落在咱們手裡,可現在呢?她在陶林兩家的手裡,能一樣嗎?”趙金望滿腦子都是,如何逃出生天。
趙明暄滿肚子詭計,趙明安咄咄逼人。
再這樣下去,山頭還沒剿,趙金望自己倒是先瘋了……
“什麼?”這下子,顧仁急了,“你是說,那個姓陸的落在了他們的手裡?”
趙金望嘆口氣,“要不然,你以為……你以為鎮北王為什麼忽然停止攻山計劃?人丟了!人丟了,你知道嗎?不只是丟了,還落了一封書信給鎮北王。”
至於書信內容,不用說也清楚,無外乎是威脅。
“我說你這著急忙慌的為什麼,原來是籌碼丟了。”顧仁徐徐站起身來,面色凝重,“沒了挾制鎮北王府的籌碼,的確是……”
大難臨頭。
“那個賬本到底找到沒有?”趙金望覺得,這拓印出來的,肯定是原來的謄寫抄本,如果沒有原冊,即便到皇帝跟前,也只能算是懷疑的證據,不能作為真憑實據。
沒有簽字畫押的,就不算是認罪。
“那個林家的小子。”顧仁眯起眸子,“可能拿著賬本呢!但是當時,他身邊似乎還有兩個人,據底下人彙報,說是生面孔,平素不曾在北堯城見過。“
生面孔?
趙金望蹙眉,“是探子?”
鎮北王府的探子?
大皇子的探子?
“不知道,我的人還在找。”顧仁遲疑著,“我會盡快找到他們的。”
儘快?
一聽這兩個字,趙金望就頭大,“不是儘快,而是必須、馬上、立刻,要不然你我的腦袋,都得落地!還有你的家眷,我的家眷,都得跟著被株連!”
“放心吧!”顧仁偏頭看他,“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我就懷疑人在城中,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他們插翅難飛。”
趙金望這才略微鬆了口氣,“那就好,無論如何都必須先把人找到,只要沒了賬本,到時候栽他們一個構陷朝廷命官的重罪,足以讓兩家翻不了身。”
到了那時候,別說是大皇子和鎮北王,就算在皇帝跟前,趙金望也能挺直腰桿。
只要沒了證據……
正說著話呢,外頭的家丁著急忙慌的跑來,“東家,找到了!”
“找到了哪個?”趙金望問。
家丁忙道,“林家那小子。”
聽得這話,顧仁與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