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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緊張得厲害，但是陸瑾卻是一動不動，只是坐在馬背上，面色沉靜的盯著前方。
趙明暄以眼角餘光睨了她一眼，不由的淺勾唇角，果真是膽大得很，若不是早有預料，便是司空見慣。
甚好！
“王爺。”陸瑾開口，“這是第幾次了？”
這話問得，趙明暄自己也說不清楚了。
幾次？
一路上無所斷絕，一直都有發生。
若非如此，又豈會出了這樣的計策，以確保平安回到東都？
“真是混賬透頂。”陸瑾早就料到，這幫人會半路截殺，但沒想到會這麼窮追不捨，“當初我回來的時候，也是如此。”
趙明暄轉頭望她，陡然眯起了危險的眸子，“同一批人？”
“誰知道呢？”陸瑾握緊馬韁，“也虧得王爺的人，幫著我在半道上把人給甩開，我們從陸路改成水路，由水路回東都，這才倖免於難。”
趙明暄沉著臉。
“我想著，他們能這樣窮追不捨的，多半是因為北堯城有內應，所以當時下令，不許底下人給北堯城傳信，只要我不暴露位置，王爺不知道我所在何處，旁人自也無法知曉。”
誰都不知道，她就安全了。
這法子，還真是極好！
“很好！”虧他當時還擔心了那麼久。
陸瑾嘆口氣，“這些人，真是陰魂不散。”
稍瞬，前方沒了動靜。
趙明暄這才策馬前往，陸瑾疾步跟上。
滿目狼藉，黑衣人的屍體橫七豎八的倒伏在地。
軍士正在打掃戰場，可惜暗衛下手，絕無活口……當然，這些人也不會留活口，在戰敗的那一刻，便會當即咬碎齒縫裡的毒。
第一次接觸的時候，趙明暄讓人留過活口，奈何活口又變成了死口，壓根就沒有開口的機會。
既是如此，在此後的遇襲之中，乾脆一律格殺。
陸瑾翻身下馬，緩步跟在趙明暄身後。
“王爺！”眾人紛紛行禮。
趙明暄斂眸，“都起來吧！”
“稟王爺，這些人跟之前的都是同一批，不能言語，齒縫藏了毒，是以無法留下活口，便也沒有留活口。”底下人如實彙報。
陸瑾蹲在地上，仔細的瞧著腳下的屍體。
之前她與沉吟遇襲的時候，疲於奔命，倒是沒細究過對方是誰，也沒真的見過屍體，如今倒是看得仔細。
沉吟嚇得不輕，臉色發白的扯了扯陸瑾的袖子，“公子，別看了，怪嚇人的。”
“死人是不會說謊的，有什麼可怕？”陸瑾笑了笑。
戰場上的屍體，那才叫可怕，亂刃而過，有些甚至於連具完整的屍體都無法留下，可最後清掃戰場的時候，不還是得把殘肢斷臂取回來，若是能拼接而成，則妥善埋葬。
若不能，便成亂墳崗。
那樣的場景才是真的可怕，新兵第一次上去的時候，往往會嚇得腿軟……
“這些人都是練家子，而且常年騎馬。”陸瑾瞧著他們的靴子，“應該是暗衛。”
沉吟頓了頓，“公子，您還能看出什麼來？”
“把你的帕子給我！”陸瑾伸手。
沉吟趕緊遞上。
陸瑾以帕子擱在屍體的下顎，快速捏開了死屍的嘴。
“無舌骨，可見不是暗衛。”陸瑾眯起危險的眸子。
沉吟詫異，“那是什麼？”
“是死士，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的死士。”陸瑾解釋，“這毒烈性得很，見血封喉，非尋常可見。中毒之人唇齒髮黑，四肢卻依舊綿軟。”
說著，她掀開了屍體的衣襟。
“哎呀，這是什麼？”沉吟不解。
屍體的心口處，有顆紅點點，瞧著像是一個花骨朵。
“是屍蠱花。”陸瑾面色凝重，“也不知道這些人是從哪兒弄來的毒，居然這般厲害，還能開出屍蠱花？”
沉吟面色發白，小心翼翼的問，“公子，什麼叫屍蠱花？”
“是一種毒蠱。”陸瑾開口，“這毒蠱跟尋常的蠱不太一樣，也就是說，這些蠱一直處於沉睡狀態，除非受到刺激，否則是不會襲擊宿主。”
沉吟不明白，“都已經服毒了，這蠱還有什麼用？”
“為了讓人死得透透的，不留活口。”陸瑾道，“另外，這些蠱蟲雖然處於沉睡狀態，但也有活躍的時候，每個月醒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