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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面色鐵青，連帶著一旁的牡丹都變了臉色，絞著手中的帕子，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屏風後面的動靜。
不多時，陸瑾走了出來。
陸瑾身材高挑，身量纖纖，穿著牡丹的衣裳，竟是有點空蕩蕩的，到底是不如牡丹身段豐滿，前凸後翹，是以……
“這衣裳不太適合我。”陸瑾嘆口氣，“回頭擱兩身才行。”
芸娘率先上前，“傷著哪兒了？”
“沒傷著，咬人了。”陸瑾坦言，“一不留神的，讓人給抓起來了，差點回不來。”
芸娘愕然，“誰？”
“冤家。”陸瑾嘆口氣，“好在我運氣不錯，被人給救了出來，要不然這會出血的就是我。這筆賬，我得記上！”
牡丹扯了扯陸瑾的衣裳，“沒胸沒屁股的，難怪穿著不合身。”
陸瑾：“？”
梳妝鏡裡，剛洗過的容臉，分外清透。
未施粉黛，格外清豔。
只是這身段，還真是如牡丹所言，前不凸後不翹，怪只怪她的衣裳不合體，著實不顯身材。
“我怎麼沒有？”陸瑾拍著胸脯，“左不過內裡裹胸罷了，稀罕什麼呀？都是女子，你有的，我照樣有。”
牡丹滿臉嫌棄，乾煸四季豆還敢說這話，這臉皮可真是比她都還厚。
“你真沒事啊？”芸孃的注意力都在陸瑾的身上，怕只怕她有傷不言說，自個憋著，萬一真的憋出好歹，那還得了？
陸瑾點點頭，“真的沒事，左不過是怕嚇著沉吟，所以就趕緊來一趟，先換身衣服，洗洗臉。”
要不然這一臉的血，沉吟還不得嚇死。
“豈有此理。”芸娘鬆了口氣，“哪個不知死活的，居然敢對你下手？是不知道你與鎮北王府的關係？還是說……”
陸瑾笑道，“是我的妹妹，你信嗎？”
“你還有妹妹？”芸娘面色驟變。
牡丹也詫異，“你妹妹？”
“不是一個娘生的。”陸瑾坐定，肚子裡在嘰裡咕嚕的叫，著實是有點餓了，可瞧著桌案上的糕點，她是真的一口都吃不下。
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要多噁心有多噁心。
“繼夫人的女兒。”陸瑾暫時不想動，渾身累得厲害，五臟都有點抽抽的疼，乾脆去軟榻上躺著，放鬆放鬆。
芸娘和牡丹想著，她多半還是受傷了。
只是，死鴨子嘴硬。
“打小，就沒把我當人看，一家子都當我是條狗。哦不，養狗也該有感情，卻放任我在犄角旮旯裡自生自滅，若不是沉吟護著我，只怕我早就死了。”陸瑾躺在軟榻上。
目光沉沉的盯著正上方的房梁，口吻淡淡的，如同說著別人的故事。
當然，的確是別人的故事，原主陸瑾的故事。
“那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陸瑾繼續道，“說不清楚是什麼緣故，大概親子之間也講求個緣分，無緣的人，就算是投胎到了一家，也成不了血親。”
牡丹忽然有些心疼她了，“我當你們這樣揮金如土的人，是沒有煩惱的，卻不知竟還藏著這樣的心酸故事。”
“這話說的，我是人，又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自然也是有故事的。”陸瑾白了她一眼，“很多時候，你所見的，只是表面風光而已。”
芸娘給她倒了杯水，陸瑾搖搖頭，“放點陳皮吧，嘴裡都是血腥味。”
聞言，牡丹轉身就走，“我去拿。”
“弄得這般狼狽，你那姐妹可真不是個東西。”芸娘憤憤不平。
陸瑾笑道，“習慣就好，誰讓我是……沒孃的孩子是野草呢？”
“你……”芸娘頓了頓，“你娘她……”
陸瑾嘆口氣，“打小沒見過，難產去的，所以提起她的時候，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沒有母親的庇護，孩子就只能任人欺負，還不如不生。”
“你娘也想護著你。”芸娘低低的開口，嗓音裡帶著些許哀傷，“可這世上的事兒，總不能事事遂人願。”
陸瑾笑了一下，“所以不怪她，只怪自己命不好，攤上這麼個爹，倒黴了半輩子。”
芸娘冷不丁笑出聲來，“你這孩子……”
“我說的是事實。”陸瑾揉著胃部，方才吐得厲害，此刻有點胃痙攣，真是難受得緊，以至於臉色愈發白了幾分。
芸娘蹙眉，“難受？我給你請大夫。”
“欸。”陸瑾搖頭，“不用，揉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