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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節令不好,已經連續旱了多月,青苗都已枯焦,大河的水乾的見了底,百姓飲水都成了問題。
周家山莊後院卻有一口井,水位並沒有因為乾旱而下降分毫。即使周家上百口人畜,每天用水,都不見水位有減。
錢滿糧對周家後院這口井暗暗稱奇。
“老爺,您找我有何吩咐?”錢滿糧在周家廳堂將身板站的筆直,卻低首頷眉著。
“滿糧,聽說周家村旱災……”周老爺靠在太師椅上,半眯著眼問錢管家。
“回稟老爺,今年大旱年,連著五個多月未下一滴雨,周河都乾涸了。”
“哦……今年的租能收齊否?”
“老爺,可能……難……”錢管家欲言又止,躊躇著道:“聽說很多村民都出鄉逃荒去了。”
“聽說?……莫不是躲了起來,不肯交租吧?”周老爺睜開眼睛,直視錢管家,想在錢管家臉上找到答案。
“老爺,我明天就下山去走一趟。”錢滿糧低垂著眼瞼,從小就繼承父業伺候周老爺,幾十年過來,哪怕周老爺挑一下眉頭,錢管家都知道周老爺要做什麼。
“嗯,去劉鐵生家看看,他已經拖欠了大半年的租金,問問他什麼時候繳上。”周老爺肉乎乎的短手指輕釦著太師椅的扶手,沉思片刻道:“劉家那女兒,該十八了吧?”
“是,老爺,明早我就去辦。”
大旱對周家山莊沒有任何的影響,錢滿糧結束了一天的作業,泡了個澡,擦乾身子,著了寢衣上了床。
錢莫氏早已鼾聲如雷,那隻癟下去的瞎眼,醜陋地長成一條縫,像結好疤的刀傷口。
錢滿糧厭惡地瞥了一眼錢莫氏,無奈地背對著錢莫氏側身躺下。
錢滿糧奔勞了一天,沾床就睡著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夢裡被人抓住,拴上了繩,打了結,懸在房樑上,只覺溼溼滑滑的,一會涼一會熱。突見繩的那頭一拉,疼的錢滿糧一下就醒了過來。
錢滿糧抬頭一看,只見那錢莫氏,正精力充沛地折騰著……
錢滿糧對錢莫氏說不出的厭惡,抬起腳,大力一蹬,將瘦小的錢莫氏踹下床,並喝斥道:“沒羞沒臊的東西,暖飽思淫慾,賤婢。”
錢莫氏正慾火難耐,被丈夫一腳踢下床,面門朝下,重重地磕在地上,頓時鼻血掛流,疼的“哎呦呦”慘叫連連。
片刻,錢莫氏緩過神,用袖子擦了擦鼻血大罵道:“姓錢的,裝什麼孫子,老孃剛嫁進你們錢家,莫不也是一天幾寬衣,你熱乎了半年,就將老孃束之高閣,你是玩膩了老孃否?”
“賤婢,要不是感念你為我娘失了一目,我錢家就是斷子絕孫都不要娶你,你這副下作樣,邋遢又醜陋……”錢滿糧回罵道。
“呵……現在嫌老孃醜陋了,當年我救你孃的時候你是怎麼說的?”
“該報答你的已經報答了,你來我錢家二十餘載,吃穿比誰家婆娘差?老爺給你一份工,高傭資,你上哪做去?”
“我要沒有接生這個手藝,老爺能給我傭資?這是我憑本事掙的。”
“沒有我在周家做管家,你能有這份工?”
“別和老孃扯這些沒用的,就問你,今夜這房同不同?”
“莫要欺人太甚,誰願意與你苟合,你找誰去?”錢滿糧厭惡至極地,恨不得將錢莫氏趕出內室。
“姓錢的,老孃今夜就放下話來,這房同也得同,不同也得同。”錢莫氏從床褥下抽出一把匕首,指著錢滿糧,獨眼裡惡光閃閃。
錢莫氏的父親是草寇,錢莫氏從小被父親帶在身邊,接觸的人都是些兇惡之人。所以,錢莫氏真發起狠來,錢滿糧也是懼怕的。
見錢莫氏手持匕首發狠,錢滿糧瞬間慫了,慒了片刻,便往床上一躺,視死如歸地道:“來吧,悉聽尊便。”
錢莫氏冷冷一笑,將匕首釘在床柱上,跨上床……
第二天,天還未亮,被錢莫氏折騰了半宿的錢滿糧,逃也似的出了周家山莊往山下的周家村而去。
大旱時節,熱的連路上的土都是酥的。
錢滿糧走在周家村的村道上,幾千戶的大村莊,卻見不到幾個人,連牲畜都沒了蹤影,大概都被餓民吃食了吧。
“錢管家,您咋來了?”周家村族長招呼道。
“哦,族長,我來看看今年的收成。這不,沒幾個月,我家老爺該收租了。”錢滿糧在周家村祠堂裡找到周家村族長。
“唉呀,錢管家,今天的年成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