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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鄭公子,鄭老夫人有與我一樣的手環?”我問鄭公子。
“是的,我仔細看了,是一模一樣的,只是你這手環內刻的是“瀾”字,我娘那隻刻的是“仲”字。
“大概與我這手環相同的很多吧,只是刻字不同。”我心下明白,我這手環內刻的字,是我孃親的名,鄭公子娘手環上的字,便是我爹爹的名。這手環本就是一對,是用稀有的合金所鑄,世上僅此一對。
鄭公子自然不知其中的實情,我便敷衍了他幾句。
鄭公子想想道:“也是,這也就一普通手環。媚姑娘,改日我去京城,給你帶一對漂亮的翡翠手鐲送你……”
如媚講完鄭公子的事,輕嘆一聲,臉上全是哀傷,不願去觸及傷心的往事,卻無可避免。
“師妹,你如何猜測重傷師父的人與鄭家有關?”錢滿糧不解,就單知道鄭老夫人有一隻刻有“仲”字的手環,就覺得是自己的仇家。
“那隻刻有“仲”字的手環,小時候我曾見我爹爹戴過,我還問過我爹爹這手環的來歷。我爹爹說,這手環是一對,還有一隻在我孃親那。我孃親那隻,就是我現在所戴的這隻。”如媚抬起手腕,看著手腕上的手環,心酸不已。
“師孃在你三歲時就離家出走了,當時定是連手環也一起帶走的吧,你什麼時候又得了師孃的手環?”錢滿糧不解地問。
“爹爹與那仇人決鬥前一個月,爹爹給了我這個手環,並囑咐我一定要戴在手腕上,不可丟失了,說這是我孃親給我的。”如媚幽幽地道:“然而,爹爹的手環,我卻沒再見過,直到爹爹過世,我翻遍了房中所有的地方,都不見另一隻手環。”
“難道?”錢滿糧一個疑慮閃過腦子。
“師兄,你是想說,那鄭老夫人,是不是就是我孃親吧?”如媚冰雪聰明,怎能不知師兄的疑問。
“嗯……”錢滿糧心情沉重起來,他不願往糟糕處想。
“我也這樣想過,我想夜探鄭府。但是,我三歲時孃親就離開了我與爹爹,我根本記不得她的樣貌。”
“我記得師孃的相貌,我去一趟鄭家……”錢滿糧似有期待,又心懷忐忑。
“師兄,容我再考慮考慮……”如媚用手撐著額頭,神情痛苦。
錢滿糧理解如媚的心情,當年師孃一聲不吭地離開師父,便是多年都沒有音信,師父也曾找過,卻似大海撈針,一無所獲。
師孃出走的毫無徵兆,就似人間蒸發般消遁無蹤。當時如媚才三歲,天天拉著爹爹哭著要找孃親,師父只能暗自落淚。
“師妹,你想好了通知我,我去鄭家證實一下……”錢滿糧不知道如何安慰如媚。
“師兄,時候也不早了,你回吧。”如媚體貼。
“好,師妹,你莫再多想,也許只是……”
“巧合對嗎?如果這鄭老夫人不是我的孃親,就必是我的殺父仇人……”
錢滿糧站起身來到如媚身邊,輕輕將如媚擁在懷裡,心裡泛起說不出的酸楚和疼惜。
錢滿糧離開暗香樓,騎上矮馬,加鞭快趕,在戌時回到山莊。
錢滿糧心情低落,剛回到管家房,程媽就慌慌張張跑來稟報:“錢管家,十奶奶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她現在有了身子,這樣餓下去怎麼得了啊……”
錢滿糧為了師孃的事本就心煩意亂,聽程媽說劉絮兒鬧脾氣不吃飯,頭頓時就疼了起來,壓住怒氣道:“隨她,餓了自然就吃了。”
“錢管家,她可是有身子的……”程媽顧及十奶奶肚子裡的孩子。
“你去對她說,如若她不識好歹,傷了肚中的胎兒,後果自負。”錢滿糧煩躁地擺擺手示意程媽退下。
程媽見錢管家動怒,忙退出管家房,往十瀾軒去。
劉絮兒自從見錢管家對自己的態度如此冷漠,傷心的不能自抑,日夜沉溺其中,茶飯不思,今日,更是一口飯也吃不下了。
程媽小跑著進的十瀾軒內室,規勸仰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十奶奶:“十奶奶,您好歹起來吃點東西吧,您不在意自己,也要想想肚中的孩子啊……”
劉絮兒微閉著眼,一聲不吭。
“十奶奶,您就行行好,別難為了我們這些下人,剛剛我還被錢管家訓斥了……”程媽委屈地道。
聽到錢管家三字,劉絮兒睜開眼,眼神空洞,聲音無力地輕問道:“錢管家說什麼了?”
“他說……”程媽猶豫著要不要將錢管家的原話告知十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