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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暗淡,殘陽如血,天邊幾片雲慢慢散開,變成斑斕絢麗的晚霞。
街道上依然熱鬧如昔,小販的吆喝聲,酒館的喧鬧聲,孩童的玩耍聲,還有馬鳴犬吠聲……
可這些對此時如同行屍走肉的劉金鎖來說,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他一個人漫無目的的邁著步子穿過大街,長長的影子拖在他身後,淋漓盡致的詮釋了什麼叫“形單影隻”。
他的腦子裡亂極了,之前還在跟傅堯打啞謎,沒想到一轉眼,他真的就百爪撓心般難受的要死了。
“查無此人”這四個字一直盤旋在他的腦海裡,更是像四把利劍紮在他心頭,這讓他開始懷疑自己,懷疑記憶,懷疑的一切。
不知不覺間,劉金鎖來到了河邊,在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身後的晚霞早已褪去豔麗的外套,換上了漆黑的衣衫,如鉤彎月,點點繁星,初上華燈,作為點綴這夜色顯得並不孤獨。
孤獨的,只是望著潺潺河水發呆的劉金鎖。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這個人……怎麼說沒就沒了?”
他心裡想著,隨手朝河裡丟了個石子,小小的石子瞬間沒入漆黑的河水之中,只剩下一圈圈的漣漪漸漸散開,很快,河水又恢復了平靜,像是那個石子從沒出現過一樣。
“呵呵……”
劉金鎖一聲苦笑,搖了搖頭,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那枚石子,平凡又渺小,既存在又好像不存在,不經意間就被捲入瞭如墨的河水中,從此被壓上了千萬斤的重量,不知何去何從。
“我該怎麼辦?”他輕聲呢喃。
突然沒了目標,沒了奔頭,心裡空落落的,這種茫然無措席捲了他整個人,變成空虛無助。
這時,一陣涼風吹來,伴隨著絲絲香味,劉金鎖空洞的瞳孔慢慢聚焦,恢復了些許生氣,他緊了緊衣服,對著空氣淡淡道:“既然來了就出來吧,想偷窺我,也不應該在這兒,去淨房多好。”
“無恥之徒,我殺了你!”
一聲嬌喝在黑暗中響起,接著一身黑衣,戴著面紗的阿阮從樹上飛身而下,抽出腰間的軟劍,直指劉金鎖的後心。
噗!
劍尖穿過薄衣刺入肉中,殷紅的鮮血瞬間流出,染紅一片,像是在衣服上繡了一朵盛開的玫瑰。
“你!你怎麼不躲?”
阿阮很是意外,她沒想到劉金鎖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硬生生捱了自己這一劍,要不是她本就沒想殺他,手上留了力道,劉金鎖現在早就變成一具屍體了。
不對勁!
難道他真的不是什麼高手,前幾次是有人在暗中幫他?這次是用苦肉計引自己出來?
思及此,阿阮抽回軟劍,警惕的看向周圍。
劉金鎖吃痛,瞥了她一眼,淡淡的勾了勾嘴角:“呵呵。”
“你笑什麼?”阿阮越發覺得有詐,握劍的手緊了緊。
“第一次見你緊張,放心,這裡沒別人,就我自己,今天你可以放心大膽的殺我,我決不反抗。”
說完,劉金鎖又朝河水中丟了一枚石子,然後一眨不眨的看著河水歸於平靜,似是著生命最終時刻的來臨。
阿阮站在他身後,半晌沒有出聲,她覺得今天的劉金鎖很不一樣,寂寥,落寞,像是一潭死水,丟了魂魄,了無生趣。
這個人發生了什麼事?
她抿了抿嘴唇,冷聲道:“你讓我殺我就殺嗎?你以為你是誰!”
“呵,我也想知道。”劉金鎖無聲苦笑。
“你!”阿阮呼吸一滯,“好,我問你,你剛才為什麼不躲?”
“為什麼要躲?現在只有疼痛能讓我覺得,我還真真切切的存在,或許被你一劍解脫了也不錯,呵呵。”
阿阮皺眉,剛要開口,劉金鎖又自顧自的說道:“我從小就沒見過我的爹孃,身邊只有一個小妹妹和她的養父,原本覺得我們會一直幸福下去,沒想到幸福是有期限的,呵呵,不過到了采薇院也不錯,大家對我都很好,可是現在……”
劉金鎖前言不搭後語的說著,阿阮雖然聽得雲裡霧裡,但心裡卻很是觸動,劉金鎖說得對,幸福是有期限的,小時候的自己也是很幸福的,有妹妹,有父親,還有很多哥哥姐姐,即便練功很苦很累,但有家人就覺得甘之如飴。
可自從知道自己是被收養的,父親也只是養父的時候,阿阮也像現在的劉金鎖這樣,自己一個人跑到山頂待了一晚上,後來還大病了一場,然後才開始慢慢接受了現實,從那以後她便一心向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