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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的泗水坊,眾多小商小販在經歷昨晚的官兵搜查後,幾乎是一夜未眠,外面天剛亮就陸續出來開始收拾各自的殘局,並準備新的一天。
馬記油莊內,傅堯和林嘯雖然一夜不曾安穩的度過,但好在有驚無險,此刻看著窗外又是新的一天到來,兩人由衷的鬆了口氣。
昨晚,就在官兵搜查過後,府衙的捕頭孫義摸著黑找到他們,先是向兩人轉達了劉金鎖的囑託,又向兩人仔細訴說了接下來的安排。
按照孫義的敘述,中山王府昨日沒有抓到人,今天只會對城門更加嚴加看管,傅堯和林嘯要是想要出城,肯定是要耗費一些精力的。
就在傅堯和林嘯對此感到頭疼的時候,孫義向他們了一條計謀——
“明日,錢大人的三太太要出城省親,屆時除了夫人乘坐的馬車,還會另外有一輛馬車攜帶夫人為孃家準備的禮物,傅公子和林大哥不如就藏在箱子裡,我會想辦法將箱子搬上馬車,然後二位就可以成功出城了。”
傅堯和林嘯並沒有當年回覆他,只是說想要再考慮看看。
孫義也沒有催促他們回答,只是說他最晚會在早市過後再來詢問,如果傅堯和林嘯決定用他這個方法,到時候就跟著他一起走。
“殿下,你怎麼看?”林嘯首先徵求著傅堯的意見問道。
“孫捕頭的方法倒是可行。”傅堯說道,“這種節骨眼上,出城的百姓幾乎都會被搜身檢查,我們兩個人也就算了,至少還能硬闖,但是老丞相身子弱,硬來只會傷到他。”
“可是陽城的守城千戶所謝千軍和知府錢多是多年的死對頭,只怕是知府小妾的馬車,他也不可能輕易放過。”林嘯說出自己的顧慮,“而且,屬下也擔心知府會反水……”
“就是不知劉金鎖現在怎麼樣了?”傅堯開口喃喃的說到。
他話音剛落,似乎是心有靈犀一般,馬記油莊的老闆娘朱氏快步的從前院走來,一邊走一邊還喊著“不好啦!不好啦!”
“老闆娘,出什麼事了?”傅堯見到老闆娘神色慌張的走來,連忙走上前扶著她笨重的身子問道。
“可不好啦!”朱氏緊握著傅堯的手,慌張的說道:“方才店裡的夥計出去買東西,回來後府衙釋出告示,說是劉捕頭因為翫忽職守、放走了賊人,被中山王怪罪,被綁著吊在城門口啦!”
“什麼!”傅堯大驚,他顧不得形象的拉著朱氏問道:“不會是看錯了吧!真的是金鎖嗎?”
“這種事,我怎麼能說假話喲。”朱氏氣喘吁吁的回答著傅堯說道:“千真萬確,黃底黑字寫的就是劉捕頭的大名,而且告示上還說了,除非賊人自動投案,要不中山王就決定讓劉捕頭來擔罪呢。”
“簡直卑鄙!”林嘯一拳打在旁邊的柱子上,氣洶洶的說道:“城門那麼高,風吹日曬不說,基本的吃喝都難以保障,中山王這麼做,簡直就是把人往死路上逼!”
傅堯也是氣的青筋直冒,他抿著嘴,半天沒有聲響,腦袋裡不斷盤算著該如何將劉金鎖救出來。
老丞相是絕對不可能交給中山王的,他和林嘯,還有劉金鎖費了這麼大力氣才將老丞相救出,絕對不能在這個關頭將老丞相再還給中山王。
而且,中山王也說了,只要他和林嘯主動投案,劉金鎖就能免於責罰……
只是……他實在難以定奪中山王此舉是不是有詐,會不會即便他和林嘯投案,他也不會放過劉金鎖……
傅堯猶豫了,他原先只覺得中山王勢力太大,膽子也大,不僅敢囚禁鎮東王,還敢囚禁老丞相,但是現在,他覺得被惹怒的中山王手段也是狠辣——只有他傅堯想不到,沒有他中山王做不出的。
自己明明還是監國天子,竟然連自己身邊幾位股肱大臣的性子和行事風格都摸不清。
當真是可笑。
林嘯從怒火中冷靜下來,走到傅堯面前,低聲對傅堯說道:“殿下,決不能把老丞相交出去!”
傅堯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而且我想,金鎖也絕對會贊同我們的想法。”
林嘯頓了頓,開口說道:“我去投案,就說這一切都是我做的,然後讓中山王放了劉金鎖。殿下你就帶著老丞相跟著孫捕頭出城。我是個粗人,做事只知道用蠻力,劉金鎖不同,他知道用計謀,以後必定會幫得到殿下。”
“林侍郎千萬不要這麼說!”傅堯說著就想開口攔住林嘯,卻被林嘯搖頭阻止。
“殿下,您貴為天子之軀,怎麼能讓中山王抓住把柄。殿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