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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木門被推開,昏暗的屋內,只有一盞紅燭在孤獨的搖曳著光輝。與屋外熱鬧的百花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見過楊媽媽。”
黑暗中,一名小丫鬟快步從床榻邊走上前,向楊媽媽福了福身,怯生生的招呼道。
“妙兒身子怎麼樣了?”楊媽媽頷首,姣好的面容上不見方才的笑靨,倒是從眼神到嘴角,都透露出難以言說的冷漠。
“姑娘……姑娘自昨日開始渾身發疹……”小丫鬟縮著脖子,一字一頓的回答道。
“我知道她昨日發疹了,我問的是她現在怎麼樣了。”楊媽媽不耐煩的打斷小丫鬟的話,不悅的皺著眉問道。
“這個……”小丫鬟的聲音變得更加微弱,甚至有了些許顫抖,“雖然抹了藥膏,但還是未見好,怕是……怕是不能在明日見客了。”
“哼,抹了藥膏不見好?”楊媽媽冷哼一聲,身後立即走上前兩位冷麵嬤嬤,一個粗暴的拉開床榻上的紗簾,仔細檢視妙兒的狀況,另一個翻箱倒櫃的找出了一個精巧的藥罐,拿到楊媽媽面前。
只是稍加看過一眼,楊媽媽冷漠的眼神中登時燃起怒火,巴掌卷帶著風襲來。
“啪!”伴隨著聲音響起,小丫鬟被重重的打倒在地,半邊臉瞬間紅的發亮,甚至有幾絲鮮血順著嘴角流出。
“楊媽媽!楊媽媽請放過小蝶吧!”妙兒幾乎從床上摔下來,匍匐在地上,花容失色的對楊媽媽哀聲求饒。
“這是我的主意,與小蝶無關,您要打要罵都衝著我來。”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楊媽媽冷眼看著在地上顫抖著身子的林妙兒,冷哼一聲:“你們這些小浪蹄子,好吃好喝的供著你們,你們一個兩個竟然都想著逃出去!也不打聽看看,我楊媽媽在百花樓幾十年,什麼么蛾子沒見過。想要透過這種手段躲開接客?呸!窗戶縫都沒有!”
“我可告訴你,林妙兒,當年我是見你可憐,從難民堆裡把你帶回百花樓,要不然你現在早就成為軍妓了!進了百花樓的大門,你早就不是清白的大閨女了。從現在開始,春桃嬤嬤和紅姑會照顧你,直到你明天完成任務。”
楊媽媽連珠炮一般的話不給人一絲喘息的空間。
說罷,她立即轉身離去,留下幾名在門外圍觀的姑娘們。
林妙兒趴在地上,心中的絕望和無助化作淚水,浸染了身下的地毯,纖瘦的手指發了狠的抓著地面,肉體的疼痛絲毫沒有心中感受到的疼痛多。
劉金鎖教自己利用依蘭花汁水引起紅疹的手段,竟然被楊媽媽發現了,而且還派了百花樓內資歷最深的兩位嬤嬤看管自己。
難道自己這次,真的是在劫難逃了嗎?
……
百花樓外不遠處的巷子內,另一場對決正在。
“劉金鎖,你最好把你肚子裡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說出來。”林嘯咬著牙說道,此前的他,雖然對劉金鎖被中山王任命為捕頭充滿疑惑和不解,但還是願意相信眼前這位行動出其不意,想法更是跳脫的小兄弟。
但是!但是今晚在百花樓內所發生的一切,徹底動搖了他的想法。
“林大哥,息怒!息怒!”劉金鎖從未見過林嘯如此暴怒,連忙開口勸慰。
“那個,林大哥,此處說話不方便,我們換個地方可好?”劉金鎖匆匆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他們所處的巷子,南北都連線著較為繁華的街道,尤其是此時正是各個達官貴人從百花樓內返回府邸的時間。
“哼,好!反正今晚,也不是我一個人來尋你。”林嘯當即放下拳頭,冷哼一聲,仍舊帶著怒氣對劉金鎖說道。
劉金鎖先是一愣,但不出片刻就明白過來,搖頭苦笑的同時,連忙拉著劉夏跟在林嘯身後,拐入到小巷深處。
三人在巷子深處左拐右拐,熱鬧嘈雜的百花樓逐漸消失在身後,最終,林嘯推門到一件破敗不堪的稻草屋內。
劉金鎖和劉夏粗略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稻草屋,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一致認為只需一陣微風,這間稻草屋就可徹底倒塌。
“劉掌櫃先請?”劉金鎖伸手示意。
“唉,別別別,劉捕頭您先來。”劉夏哪裡好意思被劉金鎖這樣稱呼,連忙伸手推辭。
“好嘞。”劉金鎖也沒跟他客氣,貓著腰就到稻草屋內。徒留劉夏一人在屋外凌亂的好一陣。
稻草屋內沒有電燈,但藉著月光,劉金鎖仍舊能看清,有一個身影端坐在正對著大門的太師椅上,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