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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堯從沉睡中甦醒過來,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看著眼前暗黃色的帷幔,竟喃喃自語的說道:“母妃,母妃我是在你這裡嗎?母妃,我好想你。”
在床邊伺候著的丫鬟一聽他這句話,臉色微微一變,懷疑自己聽錯了。
而臉色更加震驚的,是在傅堯喃喃自語時,走入到房間內的秦完和林長風。
床邊的丫鬟見到秦完和林長風走進來,連忙起身走到兩人面前,蹲下身行了一禮,聲音如蚊子般弱弱的說道:“見過侯爺,見過知府大人。”
秦完沒有理會丫鬟,徑直走到傅堯的床邊,附身看著昏昏沉沉的傅堯,轉身對林長風問道:“岳陽城距離沂州上百里地,你一個人是怎麼帶著他回來的?”
“路過一個驛馬站,要了一匹馬,快馬加鞭,不過兩日就給帶了回來。”林長風自知自己這件事做得魯莽,面對秦完的責問,只好老老實實的回答。
“你……”秦完一聽,一時間又氣又急,只覺得腦袋疼的厲害,他也不知道是該說林長風行事莽撞,還是該說他完全不考慮他人。
“你知道他是什麼人?”秦完走到林長風面前,急切的低聲對林長風問道。
“傅堯。”林長風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傅堯,直白的回答:“此前他在沂州的時候,曾經和劉金鎖幫助過長風,所以這一次聽聞他在岳陽城外遇難,就跟在……舅舅身後去了。”
聽聞林長風叫自己“舅舅”,秦完又是一怔,半晌才緩過來,撓頭苦難的說:“長風,傅公子當日幫助過你,你這一次捨命從山寨中救他出來,我不會說你。但是你知道嗎?跟他一同去的還有尉遲丞相,那一日我們去山寨內,得知他和林嘯在昨晚跑出山寨後就沒有了蹤影,你知道尉遲丞相的臉色有多難看?”
林長風微微蹙眉,有些不悅地說道:“難道舅舅是懷疑……”
“唉…”秦完長嘆一聲,揹著手在屋內來回踱步,“在傅公子和劉金鎖初來沂州的時候,我也曾跟他們打過交道,當時我只覺得,這位傅公子言談舉止皆不似尋常富貴公子,還以為他只是京城中某位王爺或者大臣的公子,但是後來,我派人去京城打聽了一番,發現京城內並沒有一位王爺或者大臣的公子離開府中。”
“長風,你可知道,傳聞宮中的三皇子不見了蹤影?”秦完幾乎走到林長風面前,壓低聲音說道。
林長風一驚,看著秦完半天沒有說出話。
躺在床上的傅堯再次動了動,迷迷糊糊的開口喚道:“母妃!母妃不要走,不要丟下琛兒。”
要說之前傅堯的那聲呢喃聲還有些含糊,那這一次他說的話就很清晰了,清晰到房間內的秦完和林長風,甚至服侍在一旁的丫鬟都聽的清清楚楚。
“春燕,你出去候著。”林長風意識到事情的不一般,連忙將屋內的丫鬟遣退,並不忘神色嚴肅的囑咐她:“記住,方才在屋裡聽到的事情和聽到的話,半個字都不許對外說。”
春燕頭一回看到以往和藹可親的小侯爺神情如此嚴肅,嚇得如小雞啄米般點著頭,一刻鐘都不敢多留,急匆匆的就走出了屋內。
秦完走到傅堯身邊,看著昏睡中的傅堯,連著嘆了好幾口氣。
他只是偏居一隅的小小知府,這麼多年的官場過下來,磨練出的為人處事之道就是明哲保身,當初依附於鎮東王就是保全自己,保全自己身後的家人,後來胞妹秦霜嫁給長寧侯,他倒是安心度過了幾年。
結果,長寧侯和胞妹被害,他知道鎮東王牽扯在其中,但是卻能無力,他看著林長風搬到雲霧山莊,他想要代替胞妹照顧長風,但林長風的心中卻早已對他有了嫌隙。
如今,他和林長風的關係好不容易緩和一些,傅堯又突然出現。
難道他秦完,苦心在官場掙扎一輩子,註定是不能和自己最親近的家人相處嗎?
“舅舅既然一早就猜到傅堯的身份不一般,為何不直接告訴鎮東王?”林長風也有上前,對秦完問道:“如果舅舅說,鎮東王想必一定會嚴加照看好傅堯,不至於讓他深陷山寨之中。”
“長風,你之前揹著我去濟州府幫鎮東王,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鎮東王的處境。”秦完定住神,抬眼看著林長風說道:“我雖然依附於鎮東王,但是對他身邊發生的事情,是一概不知,若不是你揹著我去濟州府,我可能都不知道,鎮東王並未真的患了中風。”
“目前在朝中,鎮東王和中山王勢均力敵,偏偏兩個王爺管轄的屬地又離得這麼近,如果當時我把自己的猜測貿然報上去,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