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半仙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除夕已過,轉眼又是新的一年,初一作為新一年的第一天,格外受到百姓們的重視。
臨沂這樣的縣城已經很熱鬧了,比臨沂縣城要更大一些的陽城,自然是更加熱鬧。
天還未亮,陽城內的百姓們就摸著黑從各自的家中走出,都很有默契的往城外的方向走去,等到出了城門,又分別往不同的方向走去。大部分百姓是往三山寺的方向走,部分家境富貴的夫人和女眷們則是往黃覺寺的方向趕,但是他們的目的都只有一個,那就是一定要趕在最前面、到廟裡供上新年裡第一柱香,為新的一年討一個好的彩頭。
而上完香回來,百姓們自然也是沒有閒著。
城中的廟會辦的正熱鬧,百姓們攜家帶口的參與其中,盡情的享受著一年裡難得的輕鬆。
但是這份輕鬆並不屬於中山王府內的人。
李管家早早的開啟府門,照例從懷裡掏出一些碎銀,一一分發給早就聚集在王府門外,衣不蔽體的貧民,一個丫鬟跟在他身後,將一筐蒸好的饅頭放在地上,任由這些貧民將饅頭一搶而空。
府內,由於中山王和夫人已經離開陽城回到京城,留下來的二公子文無又是一個閒散慣了的主子,所以不少丫鬟和僕人此時仍舊沉浸在睡夢中。
他們既不急著去伺候文無的起居,也不知道昨日晚上,王府內又多了一位主子。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的經過了。”暖閣內,文無坐在太師椅上,手裡捧著一杯已經冷掉的茶,打了一個十足的哈欠,對阿阮說道:“我也是剛剛才知道小金鎖出了這件事,只是現在就算去找,怕是也找不到他人了。”
阿阮坐在榻上,毫無睏意的怒視著文無,一雙纖細的手緊緊的摳著紅木矮桌的邊緣,硬是用指甲在上面扣出了一道痕跡。
“你……你平日裡小打小鬧也就算了,怎麼偏偏這個時候還要出這種餿主意?”阿阮難言怒氣的對文無責怪道:“你怎麼能……你怎麼能一點也不掩蓋自己身份就去接觸孫義?這件事要是敗露了,你知道會不會影響到王爺?”
“當然想過了。”文無打著哈欠將雙手揣在袖子裡,懶洋洋的看了阿阮一眼,悠悠的開口問道:“怎麼?比起小金鎖的安危,你還是更擔心王爺?我還以為你和小金鎖已經那般打情罵俏,至少還能擔心一下他現在是死是活。”
“少貧嘴了!他的死活與我有何干?”阿阮依舊帶著怒氣回答道:“我與他早就有過約定,他做事都可以,但是唯獨不可以損壞到王爺的利益!如今他已經知曉太多王府和王爺的事,就算我有心想要保護他,怕是也保不住他。”
文無抬眼偷偷看著阿阮,輕聲一笑,對阿阮說道:“你是真的保護不了,還是怕自己保護不了?”
阿阮瞪著文無,好像此時坐在她眼前的並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長,而是有著血海深仇的仇人。
“別這麼看我。”文無笑了笑,站起身舒展著身體說道:“王爺對我來說確實有養育之恩,但是我更知道自己並不是王爺身邊的棋子,而是他養在身邊也無妨的弱小孩童,你覺得我做的事有損了王爺的利益,但是你怎麼知道王爺會不會暗中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呢?”
“阿阮,很多時候,你並沒有你想的那麼。”文無走到阿阮面前,一雙深棕色的眼眸深深地凝視著阿阮,語氣和緩的說道:“你和我一樣,本應該是生在尋常人家,過著普通不能再普通的生活,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意外,才讓你最終站在了這裡。你為王爺這般賣命,換回來又是什麼呢?一個郡主的稱就足夠了嗎?”
阿阮也同樣凝視著他,但是她眼中看到的卻是過往的半年,和劉金鎖度過的種種。
兩人一路從沂州到陽城的打鬧,每一次她都以為自己甩掉了劉金鎖,但是每一個這個人都如同打不起的小蟲一樣出現在自己身邊。
甚至於……要是沒有劉金鎖,她怕是這輩子都不會知道自己的身世。
她此時又在生氣什麼呢?是真的生氣於文無擅自做主要救出劉金鎖嗎?
不,她真正生氣應該是她自己,此時面對失去音信的了劉金鎖,竟然毫無辦法。
屋外傳來雞叫聲,文無嘆了口氣,對阿阮說道:“唉,我話也只能說到這裡了,你好好想想吧。我從錢多那裡只知道,金鎖在牢內毒發吐血後,被衙役們一大早就拖著去了城北外的亂葬崗,你可以到那裡找找看。”
說罷,文無就打著哈欠離開了暖閣,留下阿阮怔怔的坐在榻上。
城外,居住在三山寺內林妙兒等人一大早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