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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父女倆便坐在了水潭邊,交談著這些日子以來各自發生的事。
葉靈活潑歡暢地給爹爹講著自己在靖靈教裡發生的每一件趣事,講到嬉戲打鬧的各位師兄,和藹可親的陳伯,關心照顧自己的師父。
葉元樅在一旁靜靜聽著,聽到女兒說南殿眾人把她當家人一樣關心照顧,他倒是頗覺意外,不由得想起那個修為高過自己的靖龍,心裡五味雜陳。但轉念忽地一醒,想,他們之所以對女兒好,不過是一種表面的偽裝,實際上還不是想利用女兒要挾自己。至於具體他們想要挾自己什麼,他卻有些想不出來。他雖然知道靖靈教的一些秘密,但是現在,這些秘密已經漸漸變得不那麼重要了,對靖靈教也構不成太大威脅。想不通,他也並不多想,只是下意識地告誡自己,他們所做的一切,一定都是有目的的。不過,即便他們並不是出於真心,但好歹最後的結果,卻是讓女兒在那裡過得不錯,這一點,倒是讓他心裡頗感欣慰,對女兒的愧疚也稍減些許。
葉靈把師父、陳伯和大、二、三、四幾位師兄都活靈活現地描述出來了,唯獨卻對五師兄簡單帶過,甚至連名字也沒提,似乎不是不想說,而是不敢說太多。葉元樅雖然一方面注意著暗中那個人的動向,但一方面卻又是很認真地聽著女兒的話,所以這點差別,被他一下子察覺到了,不由好奇地問:“你怎麼不多說你的五師兄呢?是他對你不好麼?”
五師兄叫颺羽,他當然對自己很好,不過葉靈忽然想也是他讓自己最傷心,就不想說他的好話了,微微沒好氣地道:“不錯,他對我不好。”
葉元樅當然聽不出她話裡“不好”的特別含義,以為那個該死的五師兄真的欺負女兒,不由得寒聲怒道:“你五師兄他是誰?告訴爹爹,爹爹一定抽空去給他一個教訓,讓他學個乖!哼,竟敢欺負我寶貝女兒,簡直找死!”
聽爹爹又說得如此嚴肅認真,怒氣勃發,葉靈簡直哭笑不得,連忙辯解道:“爹爹,颺羽他沒欺負女兒,他……”
“他叫颺羽?”葉元樅的雙眼頓時一亮,閃爍寒光,沉聲道,“爹爹記住他名字了,好小子,我非得狠狠教訓他一頓不可!”
見爹爹根本誤會了自己話的意思,葉靈生怕爹爹真會找上颺羽,想要分辯,但又不知道該怎麼樣說,急得紅了臉,道:“爹爹,你誤會了……颺羽他……他並沒有欺負我……他……他對我很好!”
女兒突然變得結巴,而且好像還隱隱羞澀的樣子,讓葉元樅頓時留上了心,而且她剛才的話雖然斷續,但是最後一句“他對我很好”,卻是讓他聽得很清楚,再仔細觀察女兒的神情,霎時間,葉元樅似乎明白了什麼,忽然微微一笑,道:“靈兒,你是不是喜歡那個颺羽?”
葉靈分明紅了臉,卻沒好氣地道:“我才不會喜歡那個大傻瓜呢。”
女兒的這副神態,已讓葉元樅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不由微微笑道:“靈兒,那個颺羽是什麼人?相貌如何?有時間讓爹爹去看看,給你參照參照如何?”
葉靈被爹爹說得又羞又惱道:“爹爹,你再說他,我不理你了。”
葉元樅苦笑了笑,微微搖了搖頭,不再逗她了。不過颺羽這個名字,卻在他腦海中回想,回想著,他忽然心裡一震,想起了一些事來,不由得怔住了。這個颺羽,他不僅已經見過,還曾和他……
見爹爹忽然默想起來,葉靈忍不住好奇地問:“爹爹,你在想什麼?”
葉元樅頓時一醒,心緒卻有些複雜,不過他並沒有表現給女兒看,心裡暗歎口氣,臉上又換上了笑,道:“靈兒,今天見到你,知道你還好,爹爹實在很高興。不過爹爹最近還有很多事要忙,恐怕沒有時間多陪你。”
葉靈雖然覺得遺憾,但是她卻並不是那種一味任性的女孩,今天見到爹爹,她心裡已經好開心,此刻聽爹爹這樣,她也完全能夠體諒爹爹,於是笑著搖了搖頭道:“爹爹,沒關係的,女兒能夠明白。”
葉元樅看著她,心裡驀地一痛,眼眶頓時溫熱,澀聲道:“靈兒,爹爹有你這樣一個乖女兒,真的好高興。”
葉靈只覺心裡湧上甜甜的溫暖之意,把頭靠在爹爹肩膀上,俏皮地咯咯笑道:“女兒有你這樣一個疼愛寵愛女兒的爹爹,更高興。”
葉元樅只覺心裡湧過一陣陣溫暖的刺痛,說不出話。
葉靈轉著漂亮的眼珠,忽然想到了什麼,頓時微微嘟起嘴巴,看著爹爹道:“不過,爹爹你以後可要儘量抽空來看看女兒,女兒可不想再等這麼久才和爹爹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