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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賦予了守護家國的神聖使命,可他們卻如同一群即將闖入虎口的稚嫩羊羔。
當老卒踏入戰場,首先傳入耳膜的是震耳欲聾的喊殺聲,那聲音如洶湧澎湃、能吞噬一切的海嘯,以排山倒海之勢瞬間將他們淹沒。
北元的軍隊如同潮水一般從四面八方洶湧而至,他們的身影在晨霧中若隱若現,恰似一群來自北方冰原深處的鬼魅,帶著寒冷與死亡的氣息迅速逼近。
老卒在那一刻,感覺自己的心跳彷彿瞬間停止,雙腿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手中本應是殺敵利器的兵器,此刻卻變得無比沉重,像是要將他拖入無盡的深淵。
緊接著,箭雨如遮天蔽日的飛蝗般傾瀉而下。那箭矢密密麻麻,多如牛毛,恰似死神無情灑下的黑色雨點,每一支都帶著致命的惡意。
身邊的戰友們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就像被無情鐮刀割倒的麥子一般,成片成片地倒下。
有的被箭矢精準射中咽喉,鮮血如失控的噴泉般從頸動脈噴射而出,在晨霧中迅速形成一片刺目的血霧,
那鮮豔的紅色與周圍的白色霧氣相互交織、纏繞,如同噩夢深處最恐怖的場景;有的則被射中眼睛,
淒厲地慘叫著捂住臉龐,鮮血從指縫間不斷滲出,那痛苦的叫聲彷彿是從靈魂深處被生生拽出,似乎要把周圍所有人的靈魂都殘忍地撕裂成碎片。
隨後,雙方短兵相接,戰場上頓時金戈交鳴,火花四濺。刀劍瘋狂地砍在鎧甲上,發出令人膽寒的撞擊聲,每一聲都像是死神在無情地敲響奪命的喪鐘。
老卒親眼目睹一位戰友被北元士兵的長槍刺穿胸膛,長槍如惡魔的獠牙般從後背穿出,帶出一大團還在微微顫抖的內臟,鮮血和破碎的臟器順著槍桿潺潺流淌下來,宛如一條死亡之河。
那戰友瞪大了雙眼,眼中滿是驚恐與不甘,口中不斷湧出鮮血,身體在長槍上像觸電般抽搐了幾下,便如失去了絲線操控的木偶般沒了氣息,只是那空洞的眼神依舊死死地盯著天空,彷彿在質問上天為何如此殘酷。
腳下的土地早已被鮮血浸透,變得泥濘不堪,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黏膩的血液和著泥土如惡魔的觸手般緊緊裹住雙腳,彷彿大地也化身成了一個貪婪的巨獸,在無情地吞噬著無數鮮活的生命。
戰場上,斷臂殘肢隨處可見,它們像是被戰爭之神隨意丟棄的玩具。
有的手臂還緊緊握著武器,那僵硬的手指彷彿還在做著最後的掙扎,想要抓住一絲生機;那些肢體在混亂的人群中被無情地踐踏、擠壓,發出令人作嘔的聲響,那聲音就像惡魔在津津有味地咀嚼著生命的殘渣,散發著死亡的惡臭。
北元的騎兵如鋼鐵鑄就的洪流般衝入步兵陣營,馬蹄揚起的泥土和鮮血如雨點般濺落在每個人身上。
馬蹄無情地踏在人身上,發出沉悶的“噗噗”聲,那每一聲都是生命被碾碎的絕望哀嚎。
戰友們被馬蹄踩踏得面目全非,有的頭骨被踏碎,腦漿像破裂的豆花般迸濺而出;有的身體被攔腰截斷,
上半身在馬蹄下如破舊的布娃娃般翻滾,下半身卻還在原地痙攣,場景之慘烈,宛如人間地獄。
老卒在這血腥至極的戰場上奮力拼殺,他的身體被北元士兵的刀劍劃出一道道傷口,鮮血從傷口中汩汩流出,可他此時已經感覺不到疼痛, 心中只剩下無邊無際的恐懼和那源自本能的求生慾望。
周圍的一切都像是一幅用鮮血和死亡繪製而成的畫卷,其慘烈程度讓他幾乎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彷彿置身於一個只有死亡和毀滅的異度空間。
戰場上硝煙瀰漫,留下的是一片死寂和堆積如山的屍體,那場景如同末日降臨後的世界廢墟,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死亡氣息,永遠地刻在了老卒十八歲的記憶深處,成為他一生都無法擺脫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