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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很快到了星期六,杜葉寒開車到了長青二院,自上次分別,她已經三個月沒有見過柏裕了。
柏裕所住的事長青二院的急性病房,這一片的病房是封閉式的,病人大多是有暴力傾向的精神分裂症患者,為了防止病人自殺,所有利器都不允許被帶入病區。
杜葉寒在醫院的前臺說明了自己有預約,在安檢過後,便有個高個子護士帶她去病房。
那個護士年級比較大,長相也顯得很和藹,只是身材略微健壯,看起來力氣比較大。
杜葉寒一路都在和她聊天。
“我是柏裕的同學,聽說他回國不久就住院了,想問他最近怎麼樣了,病還嚴重嗎?”杜葉寒問。
護士並不清楚她和柏裕之前的事情,況且也鮮少有被害人主動找加害者見面的事,她並沒有往奇怪的方向去想,便回答說:“柏裕恢復的很好,他每天都按時吃藥,配合治療,應該過不久就能轉到慢性病房了。”
護士說著臉上還有泛著暖意的微笑,看起來很喜歡柏裕,杜葉寒倒是一點不奇怪,柏裕的臉精緻俊美,如果再裝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任何女人,無論年紀,都會被他打動。
“他沒有鬧著要出去嗎?”杜葉寒說,“他以前可是很活潑的,關久了只怕會受不了。”
“沒有,柏裕很聽話,每次見面都和我打招呼,很有禮貌的孩子呢,看起來也一點不焦躁。”護士說。
“你們每天都能見到嗎?”
“差不多,我一直在急性病房,除了一週休息一天半,其他時候都能見到,柏裕可是我見過的最配合治療的病人了,他恢復的也很快。”護士感慨一聲,她們已經來到了急性病區前,這裡很安靜,不像普通病區那樣熱鬧、人來人往。
從普通病區進入急性病區有兩道電子鎖,據說是為了防止病人逃跑,護士開啟鎖,裡面和慢性病區一樣,只是走廊上沒有一個家屬或病人,只是偶爾路過一兩個醫生或護士。
所有的病房門此時都是鎖著的,更加深了壓抑的感覺,即使牆壁都刷成了淺藍色都無法減少這種寂靜帶來的壓抑。
只有路過一間間病房時會聽到裡面傳來奇怪的聲音,隔著一道門很不清晰,但似乎是有人在自言自語,病房的門都帶著一個玻璃視窗,能看到裡頭的情景,杜葉寒還看到有人正趴在門前,透過小窗安靜地望著外頭。
護士在柏裕的病房門口停了下來,她從口袋裡取出一串鑰匙,開啟了門。
“柏裕,你的朋友來看你了。”護士說。
柏裕正背對著門坐在床沿看書,他面朝另一頭被封住的窗戶,聽到動靜,他扭過頭來,看到了杜葉寒。
他看起來比三個月前沉靜了許多,也少了許多焦躁,琥珀色的眼眸沒有波瀾,但當他把書放下來的時候,杜葉寒分明看到他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
“我昨天就說了你會來探望,他居然都不相信。”護士對杜葉寒笑著道,“你們有什麼話就說吧,探視在五點前結束。”
杜葉寒點頭表示自己清楚,然後說:“我想和他單獨說幾句。”
按照規定,探視應當有工作人員在場,雖然柏裕一直表現得沒有任何危險性,護士還是猶豫了一下。
杜葉寒又說:“那種話不太方便給別人聽……”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又做了個哀求的表情,彷彿是想趁著探視同暗戀物件好好拉近關係一番。
護士嘆了口氣:“那我就在病房外面等,房門不會鎖上,你有什麼情況隨時喊我。”
說完她便離開了,房門虛掩上的那刻,杜葉寒斂起了自己的那副痴戀嘴臉,走到了柏裕面前,拿起了床上的書,是愛倫坡的《紅死魔假面舞會》。
“你喜歡看這種?”杜葉寒翻開書,看到一幅插圖,那是一個披著裹屍布,戴著殭屍面具的形象,所有人都以為那是惡作劇的人,然而扯下偽裝的外表,顯現出來的不是人類的身軀,而是瘟疫和死亡。
“你為什麼會過來?”柏裕問,“你之前從沒有出現,為什麼今天卻過來了?”
“突然有興趣看望老同學,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吧。”杜葉寒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打量了一圈病房內部,“你這裡設施挺不錯。”
柏裕沒有血色的薄唇勾起了一個弧度,他輕笑了一聲,說:“我知道你來這裡是有目的,你想問什麼可以直說。”
杜葉寒見對方無論如何都覺得自己別有目的,雖然事實確實如此,於是她聳了聳肩,道:“你認識許華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