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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葉寒看到客廳裡放著一張黑白照片,是一箇中年男人和年輕女人的合照。
中年男人五官深邃,雖然在笑,看起來卻一點都不和藹可親,而年輕女人的眉目和周卓熠有些許相似,大概是他的母親了。
不過與杜葉寒想象的不一樣,那個女子長相併不漂亮,雖然不能算醜陋,但是面貌明顯帶著男相,在照片裡顯得很生硬。
她很漂亮(十三)
儘管杜葉寒對周卓熠的家庭很感興趣, 但是因為得知他父母都已經過世, 也不太好說出口。
周卓熠帶她參觀樓上,走上樓梯的時候,腳步聲都十分沉悶, 似乎帶著迴音。
當他們不說話的時候,便聽不到什麼聲音, 入耳只有腳步聲、窗外風的呼嘯和林間的鳥鳴,折讓杜葉寒產生了一種身在遠離塵囂的異世之感。
“你一直……一個人住在這裡?”杜葉寒問。
周卓熠說:“以前上寄宿高中,後來在國外讀書, 這幾年回國才住這兒。”
“沒想過請個保姆嗎?我以為像你這樣的人家裡都會有幫傭。”杜葉寒說。
“我不太喜歡別人打擾,獨處感覺比較自在, ”周卓熠說,他轉頭望了一眼她,又補充道,“你是例外。”
他們此時已經走到了三樓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 他推開了門。
入眼處的房間, 對面的一整面牆都是落地窗,窗外盛開著馬纓花, 還有梨花, 周圍是幾顆巨大的榕樹,整個房子背後就像是被樹木包圍著,一片綠意中帶著紅白花朵,從外映照而來,零星透著幾束黃昏時的暖光。
杜葉寒走進房間, 三面牆都是書櫃或置物架,地面堆放著一些畫作,屋子中間是一個畫架,上面放著一幅尚未完成的畫作,旁邊的架子上堆滿了顏料和筆刷,架角放著一條沾滿顏料的毛巾。
書櫃上的也多為美術相關的書,像是《歐洲藝術史》和《美的歷史》之類,還有好多本破舊的速寫本,架子上放著許多石膏像——各種各樣的人體部位的塑像。
“這是我的工作室。”周卓熠說。
杜葉寒看到桌上架著的一幅畫,高度大約有一米,是一個母親懷抱著嬰兒的圖,嬰兒沒有穿衣服,身體皺巴巴的,泛著粉紅色,母親穿著裙子,露出一隻乳|房正在哺乳。
聽起來似乎是很溫馨的畫面,但是母親的表情卻十分冷漠,仔細看著她的眼睛,她望著孩子的眼神甚至帶著厭煩。
這幅畫的重點在於面板微妙的變化,無論是在光影下的變化,還是不同部位和年齡的差異。
就像是嬰兒的嬌嫩泛紅的身軀,還有母親粗糙的、帶著皺紋的手,她發灰的面孔、凹陷的眼窩以及周圍的細紋,和對比明顯的白嫩|乳|房,這些細微的差別都給人帶來了衝擊力。
杜葉寒望著畫出了神,周卓熠走到了他身後,他攬住了她的腰,俯下身,將下巴擱在她的肩頭。
“這幅畫下週會放進畫廊裡。”他說。
呼吸輕輕拂過她的脖子,杜葉寒受不了這種麻癢,她歪著腦袋掙脫了他的懷抱:“什麼時候帶我去你的畫廊看看?”
“隨時都可以。”
“等去了一定買一幅作為收藏。”杜葉寒笑著說。
周卓熠莞爾:“想要的都能送你,你真的喜歡我的畫,還是客套的恭維?”
“你是我看上的人,”杜葉寒認真道,“我的喜歡當然包括你的風格和作品。”
天色已晚,房間內沒有開燈,昏暗中周卓熠的雙眸卻在發亮。
他跨上前一步,將她撈入自己懷中,低頭就吻了上去。
杜葉寒仰臉迎合,她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周卓熠氣息有些不穩,他摟著她的力道越來越大,親吻也愈發用力,最後簡直可以說得上兇狠,有種要將她生吞活剝的氣勢。
杜葉寒終於有點不適地想推開他,退後一步卻踩到了架腳,身子一晃便朝後倒去。周卓熠連忙拉住她,她依舊撞倒了身後的置物架。
畫筆和顏料盒稀里嘩啦散落一地。
杜葉寒喘著氣,彎腰去把架子扶起來。
“我來撿。”周卓熠攔住她,他把地上的東西都撿了起來,最後有些猶豫道,“抱歉,剛剛有點失控了。”
“沒事。”杜葉寒說,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只是有點腫,還沒有破。
看著他忐忑的模樣,她還感覺奇怪,情侶間的相處都是這樣嗎?都會因為彼此間的吸引而行為都變得情緒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