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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則靈聲音悶悶的:“解家大公子。”
不等姜蟬衣疑惑詢問,宣則靈便看向她道:“不論是意圖弒父,還是逼死祖母都是大逆不道的,解家二爺執意將解大公子劃出族譜,並將側室扶正,繼室膝下的二公子便成了如今的解家大公子。”
原來如此。
竟連族譜都被除了名。
“可我不認。”
姜蟬衣抬眸看向宣則靈,卻見柔弱的小娘子眼底帶著某種堅韌。
“與我有婚約的是他,其他人,我都不認。”
姜蟬衣定定的看了她幾息後,道:“可你離家出走,並不能解決問題。”
卻聽宣則靈道:“我不是離家出走,我是被人劫走的。”
姜蟬衣微微一愣。
“我被人劫走,非宣家所願,無論如何解家也怪不到宣家頭上,而女子失蹤一夜便是名節不保,一旦這事傳出去,解家必定坐不住。”
宣則靈輕笑了笑,似譏諷,似無奈:“像解家這樣有頭有臉的人戶,怎麼可能願意娶一個失了清譽的娘子,且我知道解二爺本來就不喜歡這樁婚事,如今因我失蹤退婚,解家對國公府那邊也有了交代。”
“如此,皆大歡喜。”
姜蟬衣眼神複雜的看著宣則靈。
當真是皆大歡喜麼,解家或許歡喜,可她呢,她以後該要怎麼辦。
當今世道,失去了清譽的娘子,以後該如何活。
大抵是看出姜蟬衣的擔憂,宣則靈扯出一抹笑,道:“姜姑娘不必為我憂心,其實就算我嫁過去也不見得好。”
“我偷偷的讓人查過如今這位解大公子,他身邊有一個自小相伴長大的通房丫鬟,還常出入煙花柳巷,前些日才給一位花魁娘子贖了身,養在外頭。”
“我父親母親一生一世一雙人,我是決計忍不了這些的,與其嫁過去毀了一生,還不如伴青燈古佛。”
姜蟬衣又是一怔。
原來她早已給自己安排好了餘生。
可這樣如花似玉的小娘子難道真要常伴青燈古佛,了此一生麼。
“你想要找他嗎?”
宣則靈自然知道姜蟬衣說的是誰,她身形微微顫了顫,但很快又平靜下來,苦笑道:“想啊,可找不到。”
“且就算找到了,又能如何,說不定他早娶妻生子,又或許……”
已經不在人世了。
姜蟬衣聽懂了宣則靈的未盡之言,也聽到了她語氣中的哽咽。
她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安慰她,只輕輕握住她的手,無聲安撫。
小娘子心頭太苦,姜蟬衣的安撫讓她心頭悲悸湧出,伏在姜蟬衣腿上無聲哭泣著。
姜蟬衣看著小娘子聳動的肩膀,心頭也很難過,溫柔地撫著她的背。
哭出來也好,一直憋著會把人憋壞的。
聞達收拾完灶房遠遠看見這一幕,沉默片刻後折身避開。
與此同時,屋內。
青年醒來剛坐起身,便見有人進屋。
門外有火光,加上對方卓越的氣場身姿,他很快就能辨認出來人是誰。
他掀開被子欲起身,卻聽那人溫聲道:“勿動。”
“你傷的很重。”
青年見他已靠近,便只拱手行了個禮:“今日多謝公子相救。”
燕鶴徐徐坐在窗邊矮凳上,道:“你也救了我,我們扯平。”
青年輕輕頷首,目光落在燕鶴腰上。
更準確的說,是落在燕鶴腰上那塊黃玉‘金’魚金穗玉佩上。
他很清楚,這塊玉佩代表著什麼。
眼前的人貴不可言。
“你便是平江城玉家商行的二當家,千洲公子。”
青年一怔,抬起頭:“公子認得在下?”
“見過你的畫像。”
燕鶴道:“玉家家主不在平江城,平江城只有位老管家,無人主事,恰昨夜我行至平江,去了玉家,得知此事後,便由我來尋你。”
青年瞬時神色大變:“您……您是……”
能擁有玉家的黃玉‘金’魚金穗玉佩的人都是京中貴人,而能替玉家主事,這樣年紀的,只有一位。
東宮太子殿下。
燕鶴按下他要起身行禮的動作,聲音溫和:“你身負重傷,不宜動作。”
“你既然能猜到我的身份,便應也知曉我乃微服出行。”
青年看了眼門外後,恭敬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