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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蟬衣的騎術是師父教的。
更準確的說,她如今會的一切都是師父教的。
她生下來身子骨弱,一歲那年生了一場大病,差一點就重新投胎,幸得一位神醫姑姑在玉京城,吊著她的命,等來了師父。
她的病是疑難雜症中的疑難雜症,稀奇又古怪,需要一位會醫術且內功了得的人用內力遊走經脈同時施以針灸之術,方可獲得新生。
神醫姑姑醫術了得卻沒有內功,於是便請跟著老神醫學過一段時間針灸之術的師父下山。
可她年歲太小,那病又急又兇,需要長久運功施針,且五歲前隨時都可能一命嗚呼,但師父不可能在玉京久留,彼時又恰逢一位得道高僧路過,稱她雖是金貴命,但她命中有大劫,需往山野之地清修十六年才能歸家。
師父所居之地正是山野之間,一切好像是命中註定,兩廂權衡後父親母親忍痛將她交給了師父。
就這樣,她成了師父的首徒,後來師父陸續撿了師弟師妹回來,她九歲便成了落霞峰的大師姐。
至於為何她如今已滿十六還不能歸家,是因為她還需要施針兩年,師父已給家中去信,等她過了十八歲再來接她。
她雖也期盼見到父親母親,但也並不急這一時半會兒,她自小就長在落霞峰,落霞峰也是她的家。
五歲後師父確認她不會再隨時嚥氣,便開始教她練功,練功對她身體有益,而除此之外,她還要學很多在她看來對身體無益的東西。
可師傅說她身份顯貴,君子六藝,女子八雅,這些她都得學。
但她終究不是那天賦異稟之人。
君子六藝‘禮’‘射’‘御’‘數’她勉強學進去了些,女子八雅‘棋’‘酒’‘茶’略懂皮毛。
而別的都在略懂皮毛的‘皮毛’之外。
師父對此並不強求,因為她學的辛苦,師父也教的辛苦。
除了武功,其他的都是師父現學現教。
因此,她自小就認為師父無所不能!
哦不,除了做飯,師父無所不能。
師弟進門後,她才知道原來吃飯不是一種折磨。
正值午後,太陽最烈時。
姜蟬衣一路尋到山野茶棚,決定歇歇腳再走,就算她不歇,馬也遭不住。
這樣的馬怎樣都得要五十貫銅錢,落霞峰傾家蕩產都賠不起。
姜蟬衣要了一壺茶,又給馬兒買了些草料,一人一馬在茶棚暫作歇息。
陽光明媚,風景宜人,伴隨著山野中的蟬鳴鳥叫,讓人心曠神怡。
此時此刻,還沒體驗過江湖險惡的大師姐壓根兒不知道她到了黑店。
茶棚的老闆無數次望過來,都見姑娘精神抖擻,眼神清澈,無半點睡意。
好像他的茶裡下的不是蒙汗藥,而是提神的東西。
兩刻鐘過去,茶棚裡的人忍不住了。
小二又提了一壺新茶過來,笑著道:“姑娘,您的茶涼了,小的給你換一壺新茶。”
姜蟬衣忙問:“要錢嗎?”
小二陪著笑道:“不要。”
邊說,他邊瞥了眼姜蟬衣腰間的荷包,暗道看來這小娘子身上沒有值錢的東西。
但無妨,值錢的是小娘子本身。
這樣的姿色百年難遇,賣到青樓去必能大賺一筆。
“小的給姑娘添上。”
小二將又多加了一包蒙汗藥的新茶倒進碗中。
“多謝。”
姜蟬衣其實喝不怎麼下了,但看小二這樣熱情,倒也不好拂他的意,端起碗抿了口。
但見小二一直盯著她,她還是將一碗茶飲盡,再次朝他溫聲道謝:“多謝。”
小二唇角抽了抽,心頭大感震撼。
這姑娘什麼來頭,這個量的蒙汗藥都能藥倒一頭牛了,她怎麼跟個沒事人似的。
小二拿不定主意,退到一旁低聲與老闆道:“大哥,怎麼辦,那小娘子將藥當茶喝都不倒。”
老闆也納了悶了。
開黑店這麼多年,他還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再等等!”
老闆咬咬牙:“再等一刻鐘,若她還不倒,就動手。”
不論如何,都不能把人放走了。
在黑店一眾人的虎視眈眈下,一刻鐘很快就過去了,姜蟬衣拿起劍起身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不知從哪裡湧出六七個人將她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