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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外的官道上,少年少女並肩而行,面上皆是凝重。
這趟差事很有些棘手。
劉家昨日,丟了位小娘子。
小娘子名喚宣則靈,是劉家的表姑娘,前幾日隨母親到劉家吃滿月酒,昨夜賓客散去,宣則靈的女使慌張來報,姑娘不見了。
因路途遙遠,劉三娘子這些年很少回孃家,今次也是得知兄長得了長孫,要回老家辦滿月酒,她思鄉情切,不遠萬里帶著女兒回來。
誰知不過三日,女兒丟了!
姑奶奶哭的昏厥,幾番尋死。
劉家亂做了一團。
徐青天再次展開畫卷,愁眉苦臉的盯著畫卷上容貌清麗的小娘子:“好好的小娘子,怎麼會丟了呢?”
姜蟬衣皺著眉:“他們為何不報官?”
而是選擇將這麼重要的事交給他們?
雲廣白看了眼畫像,收回視線抱著劍道:“姜姑娘剛入世有所不知,小娘子失蹤一夜的訊息傳出去,有損清譽。”
姜蟬衣不解:“還能比命重要?”
自小師父就告訴她,要敬畏生命,活著才最重要。
她就是為了活著才離家十六年,成了落霞峰的大師姐。
“我當然不這麼認為,人活著比什麼都好。”
雲廣白眼底劃過一些沉重,片刻便消散,無奈的聳了聳肩:“但劉家有劉家的顧慮,我們得尊重。”
徐青天低嘆一聲,小心翼翼收起畫,道:“二位應都是初出江湖,對這些事所知不深。”
“小娘子失蹤一夜,尋回來不管有沒有事,在旁人看來那都不清白了,輕則落髮,重則丟命,以保全姊妹和家族的名聲。”
徐青天無奈道:“雖然我也覺得太過苛刻,但沒辦法,世道如此。”
姜蟬衣眉頭緊皺。
師父這些年致力於讓她文武雙全,從未告訴過她世間還有這樣荒唐的規矩。
“況且,你們可知這位小娘子是誰?”
雲廣白:“不是劉家的表姑娘?”
徐青天神情凝重道:“她的父親是瑲州通判,宣伯棠。”
雲廣白一怔:“瑲州通判?”
這點倒是很出乎他的意料。
婚姻大事大都講究門當戶對,士農工商,兩家階級分明,卻不曾想竟是姻親。
“這事要從很多年前說起了,那會兒宣家家徒四壁,宣老爺子走的早,宣老夫人將兒子拉扯大已是用了全力,根本沒有銀錢供兒子科考。”
徐青天徐徐道:“當時劉家已是小富,劉三娘子也素有美名,宣老夫人便上門提親。”
“宣家雖然窮,但劉老爺子有遠見,知道宣伯棠是塊讀書的料子,加上劉三娘子也看上了宣伯棠的清俊,這門婚事就這麼定下了,事實證明劉老爺子確實有眼光,宣伯棠一舉中了進士,從縣丞一路爬到了瑲州通判的位置。”
徐青天:“宣家是體面人,功成名就後也未納妾,宣伯棠守著曾經的承諾,一生一世一雙人。”
雲廣白揚起眉:“宣伯棠倒是個有良心的。”
姜蟬衣:“不本該這樣嗎?”
雲廣白,徐青天:“……”
罷了,這位大師姐才入世,還沒有經過塵世的浸染。
“劉三娘子共誕下一子一女,長子聰睿,才貌雙全,女兒鍾靈毓秀,據聞,宣伯棠愛女如命,若被通判大人知道愛女丟了那還得了。”
徐青天接著道:“而且小娘子才定了親事,是夙安府的公子,因此,劉家更不敢報官。”
雲廣白聽明白了。
“所以劉大公子問我們是不是江湖人,不僅因為我們有本事在身,還因江湖中人不涉朝堂,只要我們閉嘴,不管我們有沒有將人尋到,都不會損了宣姑娘的名聲。”
“這是死馬當活馬醫?”
姜蟬衣卻道:“若此事這般緊要,劉大公子應該還尋了別的法子。”
不會將所有希望都放在他們身上。
“有道理。”
雲廣白:“但徐兄一看就是書生,將來是要入朝的,他怎麼會信任徐兄?”
姜蟬衣:“他應當以為我們是一夥的。”
徐青天糾正:“……姜姑娘,我們人世間管這叫同伴。”
“喔。”
姜蟬衣:“請問同伴們,有什麼頭緒了嗎?”
徐青天沉默了。
據宣姑娘的女使說,昨天最後見到宣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