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乍暖還寒時候(七)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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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陛下對景明月其實也不是完全放心,這對我們來說也是喜事一件。”陸直儉道。
陸擷英微閉雙目冷笑一聲,伸手就把手邊的茶盞摔在地上砸了個粉碎:“自打景明月那廝入了朝局之後,你們是越發分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了!我們督查百官難道不是理所應當之事,什麼時候淪落到需要暗自僥倖的程度了!”
面對陸擷英突如其來的怒火,陸直儉和陸全吉只能垂手而立,不敢出聲。
“陛下哪裡是不放心景明月?他是不放心我們,怕我們栽贓陷害了景明月,所以才派了陸寒淵那養不熟的狗!”
雖然蕭明鼎已准許那人改名為柳定,但陸擷英仍舊習慣稱呼柳定為陸寒淵,似乎這樣柳定就仍然還是他座下的一條狗。
“上次交代你辦的事後續怎麼樣了?”陸擷英問陸全吉。
陸全吉知道陸擷英說的是給柳定送大禮的那一次。柳定收了送去的書冊和藥物,只把那十個美嬌娘原封不動地退了回來。
要練那樣的功夫,不可能不用女子散功,陸擷英沒有堅持著非要往柳定的懷裡塞人,只讓陸全吉盯緊了柳定的動向。
陸擷英瞭解柳定的性子,柳定重情義,哪怕只是利用的關係,他對那個女子也會負責到底。
那個人即使斷了陽緣,也總還幻想著不時做個君子,否則在景明月的手下熬不了這麼久。
能抓住柳定的軟肋,很多事會簡單不少。
陸全吉道:“目前沒有查出柳定和哪個女子有什麼交往,但奴婢敢確保他對此事肯定是動心的,沒有一個宦官能禁得起重振雄風這樣的誘惑!或許他已經在修煉此功,只是他礙於顏面行事隱秘,就連他身邊最親近之人都瞞了過去。”
“既然要做君子,自然得顧及顏面。”陸擷英始終堅信在男女之事上所有的坐懷不亂都是裝出來的,食色性也,沒有人能經得住那蝕骨銷魂的滋味,人前正襟危坐,人後荒淫無度的大有人在。
“繼續查吧,天下就沒有不漏風的牆。陸寒淵不是要去廣州監視景明月嗎?抓住了把柄就把口風漏給景明月,弒師之仇,多麼精彩!”
他也算是看明白了景明月這個人。平日裡理性剋制,以天下為棋盤步步算計。但骨子裡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瘋起來的時候手段之狠辣,連皇昭司都要甘拜下風。
在遼東景明月為了復仇,公然誅戮李祿全族,將李祿闔族男丁處以凌遲極刑。景陽川是景明月的師父,景明月如果要為師報仇,指不定會做出來什麼更瘋狂的事情。
廣州遠離京城,遠離天子,天高海闊,他很期待景明月的發瘋。
入夜,景明月和趙冰河正在打點行裝時,柳定突然來了。
景明月沒有感到意外,她馬上要前往廣州,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京。廣州與長安隔著萬水千山,臨別之前見上一面,也好讓彼此安心。
房門關上,柳定一把將景明月擁入懷中。
“你不要太擔心了,有冰河和辛仲鵲在,出不了問題的。衡陽和廣州不算遠,實在不行,我就回衡陽回春谷請展師父,料理完那邊的事情,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景明月安撫地拍了拍柳定的肩,柳定卻將她抱得更緊。
“小九,你曾同我說,如果朝堂之上,你和陸擷英或其他持不同政見的大臣發生爭執時,讓我不要替你說話,以免陛下猜忌。我一直謹記在心,我怕我口舌愚笨說錯了話,給你平添了麻煩。”
“小九,可是這一次,我擅自做了主張,你能不能不要怪我……”柳定將臉埋入景明月的烏髮中,貪婪地呼吸著她髮間好聞的香氣,只有這樣才能讓他鼓起勇氣將話說完。
“你……做了什麼主張?”景明月心下一驚,她的腦中快速地略過了好幾種可能,“你要和我一起去廣州?”
“是……也不是……”
景明月一時間被柳定也弄得有些迷糊,忍不住笑出了聲:“什麼叫是?也不是?”
柳定見景明月眸若春水,如勝雪梨花初綻般的笑靨,才在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
“南部沿海發生這些事後,你每日都在朝廷內外調閱各路訊息卷宗,皇緝司也有自己的訊息渠道,這段時間我也蒐集來了不少訊息,想著從中找出一些能幫到你的。”
“我查到南洋呂宋有一種名叫‘棘黍’的穀物,無論是旱地還是澇地,無論土地多麼貧瘠皆可生長存活,且產量極大。如果能引進種植棘黍,即使是災害之年百姓也足以果腹,不至於餓殍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