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水寒江靜,載月明歸(一)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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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對所有人的震撼程度都是山崩地裂級別的。
景明月沒有理會任何人震驚,站在安和宮的正中,迎著蕭明鼎難以置信的眼神,高聲道:
“各位,重新認識一下吧。在下景明月,成康之亂爆發後跟著師父改的名字。成康之亂,我叫蘇濟,蘇敬儒的蘇,定濟堂的濟,閨名小九。柳定是家父收養的徒弟,也是義子,是先父為我親定的夫婿。先父為我二人取名定濟,即安邦定國,兼濟天下之義。”
柳定的暗中阻止,景明月的堅定決絕,顧貞全部看在眼裡。顧貞起先也被景明月的話震驚得無以復加,但隨即反應過來,快速地回憶過往種種,才終於理出了一條線索。
柳定在桂王府中的那段時間,不只是蕭明鼎,顧貞對柳定也多有欣賞。總覺得此人雖為宦官,但文武韜略皆為上乘,並且行為舉止時而顯露士人風骨,謙恭又不失正直。
所以那年衝出南蠻包圍求上衡陽時,顧貞選了尚名陸寒淵的柳定跟從護佑。
那年她和柳定夜叩衡陽山門時,衡陽人對柳定宦官身份的鄙夷一覽無餘。而那日從山路上如孤松一般朝他們行來的景明月,端莊持重的以禮相待下,該是藏著怎樣的欣喜與悲哀?
原來他們是忠義侯的子女,那在蕭明鼎同意李祿受降,並同意賜婚蕭守義和李芙時,他們該是怎樣的寒心和痛苦?
“景明月,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蕭明鼎猛得鬆開懷中的齊賢妃和蕭守愈,拔出腰下的佩劍指著景明月。
“微臣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景明月面對蕭明鼎狂暴的詰問,迎著蕭明鼎冰冷的劍劍絲毫不懼,“微臣不是早就告訴過陛下,微臣正是忠義侯之女,有一個青梅竹馬的義兄,是先父為我定下的夫婿,此人便是柳定。旁人驚訝便算了,陛下何故也如此震驚?”
蕭明鼎萬萬沒想到景明月竟敢將此事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出來。
柳定是什麼身份!一個連男人都算不上的宦官,是衡陽書院最厭惡的宦官。不僅宦官被人輕視,與宦官結為對食的宮女都要遭人白眼,而景明月竟然毫不在意自己的名聲,當著所有人的面承認柳定是她的夫婿。
蕭明鼎不知道是景明月瘋了,還是他瘋了。他突然覺得這個世界萬般荒謬可笑!
他拼命對景明月示好,嘗試著表達愛慕,景明月疾言厲色的搬出祖宗家法刻意迴避。他以為景明月的迴避是因為在意聲名,可她今日當眾認一個宦官作夫婿,又是在如何踐踏自己的聲名!
他想過景明月和柳定會有利益的交換,會是政治上的同盟,但從來未曾想過二人會是以男女婚姻之名結合在一起的關係。
他想過千百種可能,景明月這樣的女子會愛上一個怎樣的男子,卻完全沒有想過那個人會是柳定!可笑的是他竟然還安排柳定去查景明月那個所謂的義兄!
蕭明鼎覺得這是他平生聽到最荒唐可笑之事!
“不知廉恥!為了給柳定開罪,你景明月竟甘心如此自輕自賤!你和柳定到底有何陰謀,你又可知欺君該當何罪!”
蕭明鼎因極度憤怒而手抖得拿不住劍,這種憤怒中還摻雜著恥辱,讓他的脖頸到臉側都染上了病態的紅。
他以欺君之名給景明月定罪,他寧願相信現下所有的荒唐,都是一場景明月為了爭權奪勢而精心設計的佈局。
“陛下自欺欺人不打緊,恩師替微臣的身份留了證據。”景明月強忍著對蕭明鼎的噁心把話說下去,“歷代衡陽掌院傳位時,必寫奏章上呈朝廷,得朝廷批准後,下任衡陽掌院才能繼任。這些奏章都在翰林院記憶體檔,陛下可命人取來與諸位共賞。”
蕭明鼎的拳越收越緊,難怪蕭見琛非殺了景陽川不可!都說衡陽掌院手眼通天,他到底得看看景陽川和景明月這對師徒,這麼多年瞞著皇室還做了一些什麼!
“好啊!傳令翰林院!讓翰林院的人將景陽川的傳位奏章給朕取來!另外,召集內閣全員至御書房!”
既然已經鬧得如此難堪了,不妨鬧得更難堪一些。
景明月不怕當著後宮妃嬪和宮女太監丟臉面,那便召集那些和她一同致力除宦的內閣大臣,當著那些士族名流的面,看她丟不丟得起這個人。
柳定看明白了蕭明鼎的打算,清流士人可以粉身碎骨觸怒君上以搏得青史美名,但一旦與宦官糾纏不清,就是同僚厭棄千古唾罵。
大多數人不會去論其中的是非,蕭明鼎要借百官喉舌去殺她,讓她身敗名裂!
“陛下,是奴婢卑賤如寒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