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卻道故人心易變(二)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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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保夕;不再有柳定英才受辱,明珠蒙塵!”
“亦要天下不再有叛黨作亂、毀我山河;奸佞弄權、欺上瞞下;術士張狂、招搖撞騙!景明月在此,求個明月朗照,天理昭昭!”
蕭明鼎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都是在玩弄權術,景明月能永遠一身浩然正氣,將他襯得這麼齷齪不堪?
“景明月,天家奴婢,豈能任你驅使!朕要是不答應,你當如何?”
蕭明鼎在咬字時,尤其加重了“奴婢”二字。
景明月從懷中取出打龍鞭,旋開打龍鞭的鞭柄,從中取出一道黃色的詔書。
“那今日,微臣就當著百官同僚的面,請陛下,兌換這個承諾。”
蕭明鼎都快忘了,打龍鞭還有這個功效。以連降三級為代價,換帝王一個無關皇位之爭、無損大坤利益的承諾。
他剛將景明月擢拔為一品太子太師,景明月就自請自貶三級。
她不只是在為柳定謀一個身份上的解脫,她更是在擺明立場,不願做蕭守愈的老師。
他當初賜景明月這條打龍鞭,是為了彰顯他對她的信任,不願景明月因遼東之事和他生了嫌隙。卻沒想到今日景明月用這條打龍鞭,火辣辣地在他臉上抽了一道鞭子。
打龍鞭象徵著帝王承諾,若不兌現,傳出去將會貽笑大方。
蕭明鼎甚至想不出一句反駁景明月的話,他只覺得嫉妒,隨即又感到無比的荒唐。他堂堂九五之尊,竟然在嫉妒一個宦官。
景明月看不上他,看不上崔紹節,看不上孟長崢,卻偏偏看上一個宦官。
“景明月,你可以對朕視若無睹,那朕又憑什麼對你有求必應!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功勳卓著就可以目無君上,脅迫天子了嗎!”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在盡人臣之本,行先聖之道。”
蕭明鼎最恨景明月那副看似恭謹謙卑,實則和銅牆鐵壁一般刀槍不入,寸步不讓的樣子。蕭明鼎在一瞬間,甚至對景明月和柳定都動了殺心。
但蕭明鼎更清楚地知道,他絕對不能殺景明月,更不能殺柳定。不只是因為這二人背後重重身份和功勳的疊加,更是因為景明月是現下唯一能夠平衡朝局之人。
景明月或許有私心,但除了景明月,無人可以做他的孤臣。
蕭明鼎索性先將景明月的摺子拖著,他在等,等孟長崢和梁襄回朝。
世家為了自身的利益會站在景明月身後,宋清等人出於和蘇敬儒的情誼更是會無條件地支援景明月和柳定。
他們或許會在背地裡鄙夷景明月與柳定,但面上絕對不顯露半分,可是衡陽不一樣。
景陽川直接死於陸擷英之手,衡陽恨宦官,不管這個人是誰。
衡陽更不會容許自己的掌院,委身一個閹宦。
景明月每日遞上去的摺子全部被蕭明鼎駁回,景明月也不拖泥帶水,她本也不想理會蕭明鼎,每天遞了摺子就走。
景明月對蕭明鼎的容忍在於不生事。任何有能力的大臣都不怕君王做甩手掌櫃。前朝有一位皇帝幾十年不上朝,當時名臣依舊把朝臣治理得井井有條。
大臣們怕的是君王以他們最不能接受的方式對下達旨意,並以君王的威勢強制他們執行。
蕭明鼎丟了一堆和世家相關的陳年舊案給柳定,限時讓柳定去查。以崔家、顧家、柳家、裴家為主。
百年世家,如果要不斷上溯的話,沒有誰是經得起這麼查的。世家和皇權彼此糾纏,有些是世家和皇家暗中交易的陰私買賣,和當時之事有關的人早已化作黃土白骨,他們的後人對當年之事也根本無從知曉。
並且大坤經歷了成康之亂兵荒馬亂的十餘年,世家大族紛紛南下避難,有些東西根本查無可查,更遑論在蕭明鼎限定的短短几日時間之內查清。
蕭明鼎是故意要在柳定和世家之間燒一把火,那就是間接在景明月和世家之間燒一把火。如果柳定什麼都查不出來也沒關係,就可以用辦事不力的名頭懲處柳定。
“因為我夜闖安和宮,蕭明鼎不敢明著傷害柳定,所以在暗處和我玩陰的。”景明月輕輕地吹乾奏摺上的新添的墨痕。
“你打算怎麼做?”柳俱遲憂心地望著景明月,“陛下襬明瞭就是要尋個合理的由頭給柳定定罪,或者讓世家來逼迫你放棄柳定。”
“要我放棄,還沒有人有這個本事。”景明月起身,用力地合上了奏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