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如月之恆,如日之升(二)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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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倒逼回去。費盡心力,幾方成全,他們才能坐下來喝這杯酒。
“眼下不管三王誰即位登基,都不可能放過另外二王,大坤都會再起動盪,不如祝陛下活得再長久一些,至少希望能等到平定遼東和朔方節度之時。我沒有在阿諛誰,御書房內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景明月又替自己和陸寒淵滿上了酒:“日恆月升,我祝陛下聖安,大坤昌隆,也祝你平安順遂,福壽無憂。”
陸寒淵的酒杯放在面前,景明月直接上去輕碰了一下他的杯子,再度飲盡杯中酒。待陸寒淵反應過來後,連忙也將酒飲盡。
景明月在同他解釋白日情形,卻突然加上了一句對他的祝願,令陸寒淵措手不及,不知如何應對:“奴婢當不起大人如此祝願。”
“有外人在時,你自稱奴婢,遵守了大坤的秩序才能更好地活下去,這無可厚非,我不會為難你。”景明月輕嘆了口氣:“但若無外人在場,切莫再言奴婢二字,你我互稱官職姓名皆可。”
“為什麼?”陸寒淵幾乎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
景明月的所言所行基本遵循著最嚴苛的儒家綱常,唯獨對他屢屢破例。桂軍中也有其他宦者,他們自稱奴婢時,景明月從來不橫加阻攔,但堅決不讓自己在她面前以奴婢相稱。
儒家禮儀最重尊卑秩序,故而儒生士子堅決反對宦官干政,以他們為最下等腌臢的奴婢,景明月此舉無異於反對她所尊奉的儒家秩序。
陸寒淵想不明白為何。
為什麼?因為只要聽到他在她面前自稱奴婢,她就會感同身受他所有絕望的屈辱,心如刀絞以至於疼痛得無法呼吸。
景明月正欲開口,趙冰河卻正巧將最後一道西湖牛肉羹端至桌上,興奮地撮著手眨著眼睛問景明月:“菜上齊了,是不是可以開飯了?”
景明月微笑點頭,拿過勺子,先替趙冰河盛了一碗羹湯,又替陸寒淵盛了一碗。陸寒淵接過景明月手中的瓷碗時,不小心觸到了景明月的手指,伴隨著羹湯透過瓷碗傳遞的熱度,灼得陸寒淵全身都在微微發燙,景明月始終不動聲色。
“因為如果連你這樣的人都要時刻以奴婢二字自輕自賤的話,我會覺得我離我的政治理想,太過遙遠。”
這是景明月能給陸寒淵最客套周全的藉口。
景明月這樣有經天緯地之才的人有政治理想再正常不過。踏入朝堂,成為政客,除了封侯拜相光宗耀祖之外,亦無限渴望所建功業得以名垂青史百世流芳。
所謂政治理想,有人願百姓安居,四海昇平。
有人願開疆拓土,列國臣服。
有人願革新變法,福澤後世。
景明月所求是什麼?
景明月不願再就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她夾起一塊蟹釀豆腐,想放入陸寒淵的碗中,卻頓在半空,打了一個迴旋,又落在了自己的碗裡。
大坤形勢不明,她所有的心思情緒也只能在暗夜裡躲躲藏藏,四處閃避。
“名義上你是陛下賞賜給我的奴婢,但其實你我都心知肚明。神機營內臣並不輕鬆,你打理好你自己的事情便好。其餘的事情自有冰河和燕泥會替我做,不用你費心。你若閒來無事,做做飯,修建花木,灑掃庭院,均隨你意,唯有書房是萬不能進的,裡面機關很多,貿然進去你會死的。”
景明月夾起一塊魚肉,挑出裡面的刺:“我極其不願見到你死在我的尚書府。”
“明白。”
“今夜可能會有不少客人來。有人來求苟且活命,有人想要勾魂索命。只要你不對衡陽不仁不義,我便不會殺你害你,但也不會幫你助你。怎麼活過今夜,活過今夜之後的明槍暗箭,全看你自己如何選擇。”
“明白。”
陸寒淵也正將嘴裡的魚刺取出。這是他剛到尚書府的第一夜,一切形勢未明,也沒向皇昭司傳遞任何訊息,難道掌監這麼快就要急不可耐地動手了?這完全不是掌監的作風。
他已經向陸擷英說得很明白了,搞暗地刺殺根本傷不了景明月分毫,以陸擷英的精明程度便不應該再出手做無謂的犧牲。難道此次拋餌,只是為了試探他的忠心?
又或者,今日要來的根本不是皇昭司的人。
一瞬間陸寒淵的腦子裡湧出數種可能。
“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訴你,你是陸擷英和皇上的權宜之計。熟練背出四書五經對於一般的僕從是難了一點,但我朝以此取士,放眼大坤能倒背如流者不在少數。待陸擷英尋到了其他合適的人選,會千方百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