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如月之恆,如日之升(三)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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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几上。
“景大人,我顧平君不是不知禮節之人,我知道打狗也要看主人的道理,只是這陸寒淵是陸擷英最信任的親隨之一,景掌院留在身邊就不怕養虎為患嗎?他今日見過我們,明日我們三個都會有一身麻煩,我們無所謂,景掌院不怕嗎?”
“陸寒淵的確是陸擷英安插在桂王身邊的眼線,但他從頭至尾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桂王的事情。”
景明月道:“我敢讓他站在這裡,就有我解決麻煩的辦法,不勞娘娘費心。娘娘和殿下既然冒著風險來了,不妨長話短說。”
顧平君也聽過江湖上的傳言,景明月和景陽川長的並不像,但是言談舉止如出一轍,尤其是巋然不動坐著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就憑藉這樣的身姿神態,顧平君就能相信,陸寒淵此刻站在這裡,就是景明月的有意為之。
“抱歉,是我失禮了。”顧平君對景明月欠身致意。
一直沉默不言的蕭守義起身,對景明月躬身抱拳:“晚輩蕭守義,冒昧來訪,只求景大人指條明路。”
蕭守義是廢太子蕭明朔的嫡長子,蕭明朔被廢之後本人及其親眷一直囚於冷宮之中。蕭明朔死後,靖寧帝雖然給了蕭守義吳王的爵位,但既不賜予封地,也不授予官職,只是一直圈養在京中,平時從不過問,俸祿也少得可憐,卻總是在每逢祭祀之時將其帶在身旁,讓他履行嫡長孫的義務。
靖寧帝此舉無疑是日日夜夜將蕭守義放在火上烤,成為各方勢力的活靶子。
按照立嫡立長的禮制,蕭明朔雖然被廢,但未被貶為庶人,依舊名列皇室。蕭明朔的生母裴皇后依舊是靖寧帝唯一的正宮皇后,蕭明朔的嫡長子蕭守義便理應是大坤帝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然而相比膠東王、鎮西王及桂王這三王,蕭守義不僅過於年輕,且沒有任何封地勢力,靖寧帝對其態度亦晦暗不明,朝堂之上不會有人甘冒如此巨大的風險,在這場奪位之爭中身家性命押在蕭守義的身上。
蕭守義雖無奪儲之力,卻有為儲之名,依舊是九五之尊路上的絆腳石,他的人頭非常適合作為向未來皇帝邀功的投名狀。
景明月玩味將目光在顧平君和蕭守義身上來回逡巡:“這微臣就有些看不懂了。顧昭儀想讓微臣救桂王,微臣能理解,那為何今日還親自冒險來替吳王說情?九五之尊的位置可只有一個。”
“大人誤會了,我想要的明路,是活下去的同時,助桂王叔登上大寶,而不是自己成為皇帝。”蕭守義急忙辯駁。
陸寒淵聞言心中驚詫,他知道桂王和吳王結為同盟聯手對抗鎮西王和膠東王,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吳王竟然願意直接放棄皇位,拱手相讓與桂王。
景明月微微挑眉:“膠東王和鎮西王都和廢太子的死脫不了干係,並且費盡心思地想要將你斬草除根。與廢太子交好且一直在庇護你的唯有桂王,於是你們二人結為同盟。你是想著就算登不上那個位置,只要襄助桂王一臂之力,廢太子便可翻案,你亦可以安享榮華,做你的閒散王爺。”
景明月一語道破三王和蕭守義之間的複雜關係:“你雖然無權無勢,但你嫡長孫的身份便是蕭明鼎最大的助力。你願意將皇位拱手讓與誰,誰就是名正言順的新皇;你要是不願意,誰要是想誰殺你,誰就是謀權篡位的亂臣賊子。”
待景明月終於停下不再言說之時,蕭守義方才開口:“大人有一處說錯了,一處說漏了。”
“哦?哪處錯了?哪處漏了?”
“我和三叔之間並非只是單純的結盟與利益交換,亦出於叔侄情誼。蕭明盛蕭明安名義上也是我的皇叔,卻陷害我父,還屢次對我痛下殺手罔顧血脈親情。在此世間,唯有三叔是我值得依賴的至親。”
少年的言語越發激烈,神情也越發堅毅,“我願助三叔,也並非只是出於情誼和生存的考慮。三位王叔中,鎮西王褊狹自私,氣量短小,可共苦不可同甘;膠東王驕傲自負,奢靡無度,決不是明主之選。唯有三叔雄才武略兼備,堪當大任,是我大坤中興之望。”
“你評價了你的三位叔叔,那你如何評價自己?為何你不願自己成為大坤的中興之主?”
景明月的話如鋼刃,一寸寸地將蕭守義的肌膚皮肉切開,在來回剮蹭著裸露著的森森白骨。陸寒淵已是見怪不怪,景明月總是能單刀直入人心,顧平君卻是遍體生寒。
顧平君不瞭解景明月,但歷任衡陽掌院皆非等閒之輩,所言所行皆有其目的,挑撥蕭守義和蕭明鼎之間的關係對現在的局勢,甚至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