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寄人間雪滿頭(三)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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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不也是一個笑話嗎?鞭笞陸寒淵,殺敵一千又是自損多少?
“姐姐怎麼了?”趙冰河察覺到景明月的不對勁,擔憂地出聲詢問。
“沒事,只是最近事情比較多,有些累了。”靖寧帝、皇昭司、四王六部九卿,孟長崢還要奔赴北境……樁樁件件都壓在景明月身上,她最近確實疲憊至極。
趙冰河替景明月揉了揉太陽穴:“我最近再給你配幾服安神的藥,你可一定要記得吃,別忙著忙著又忘了。”
景明月剛一下車回府,尹燕泥便連忙迎上來:“府裡來了一位柳姑娘,為著春闈科舉的事情一定要見你。我見她說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本想直接打發她回去,誰知那陸寒淵拖著還沒好利索的身體,非把那柳姑娘留下,說是你一定會想見這位柳姑娘的。”
景明月一聽“柳”這個姓氏,本已心下存疑,一聽是陸寒淵做主一定要將人留下等她回來,將藏在衣袖中的手越攥越緊。
“人呢?叫什麼?”
“那姑娘叫柳俱遲,孟長崢在前廳接待著,你一見便知。”
景明月穿過尚書府的庭院,恍然發現又是一個春天,依依楊柳之貌,夕陽穿越柳枝細影,斑斑駁駁地灑在她的臉上。
手種堂前垂柳,別來幾度春風。柳上煙歸,池南雪盡,東風漸有繁華信,此處卻不是故園,無人相記那些昔我往矣。
景明月仰首望天,有孤鴻寒鴉,亦有流雲自閒。
“雲在意俱遲,真是好名字。”景明月見到柳俱遲的時候,發出了由衷的感慨。
十七八歲的少女,身形纖細卻並非弱柳扶風,舉手投足都規矩有禮盡顯大家風範,相比顧貞少了幾分害羞膽怯,多有靈動之色;相比趙冰河又更老成穩重。
沾衣欲溼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這便是柳俱遲給人的感覺。
“不愧是景大人,能一語道破在下名字的來歷。”
柳俱遲朝景明月微微欠身:“在下出身河東柳氏。祖父是開泰年間的吏部尚書柳文元,祖父生有一子一女,家父取雲字,姑母取意字,因姑母早逝,家父為懷念姑母,故而給在下取名俱遲。”
柳文元、柳雲卿、柳意卿、柳俱遲……河東柳氏家主這一支,沒人比景明月更熟悉,自然也沒人比陸寒淵更熟悉。
因著景明月剛回來,陸寒淵作為尚書府名義上的奴婢,為景明月和柳俱遲都換上新茶後退到了一旁侍立。
“你要是沒什麼事就先退下吧。大人和柳姑娘商量事情,也不需要你在這裡伺候。”孟長崢呵斥陸寒淵退下,景明月將茶盞不輕不重地擱在桌上。
“不必,他願意聽便聽著。現在全京城都知道我將他放在身邊,絲毫不忌憚皇昭司暗地裡的動作,當著柳姑娘的面讓他出去,反倒顯得我心虛。”
“景明月!”孟長崢的音調拔高,隱隱有怒意,只是當著柳俱遲的面不好發作。
就陸寒淵的事情,孟長崢和景明月已經有過無數次爭執。
自孟長崢住進尚書府那一天起,就認定景明月是在養虎為患玩火自焚,堅決要求景明月將陸寒淵趕出尚書府。景明月聲稱她自有謀算,禁止孟長崢在尚書府再言將陸寒淵趕出府中一事。
李鐵馬在桂郡與陸寒淵有袍澤之情,加之趙冰河、尹燕泥及楚煉也對陸寒淵多有美言,孟長崢自覺多說無益,便不再多言。
直到景明月親自對陸寒淵執行四十鞭刑,孟長崢以為景明月終於決定動手了,誰知景明月竟還沒將他趕回皇昭司,準允他在府中養傷,讓趙冰河給他用最好的金瘡藥,還允許皇昭司的人前來探望。
孟長崢認定景明月是瘋了,他馬上就要離開京城前往北境,他一走怕是更沒人相勸景明月了。
孟長崢瞟向陸寒淵,這傢伙也沒有半分要離開的意思。孟長崢怒火中燒,景明月身邊的趙冰河瘋狂給孟長崢使眼色,示意孟長崢不要再繼續為難陸寒淵了。
孟長崢只得作強壓怒火。
“柳姑娘說吧,你來找我到底所為何事?”
柳俱遲俯身作揖:“在下為今年春闈科舉一事,求見景大人。”
柳俱遲從袖中取出一份卷軸恭敬地上呈,景明月接過展開,是柳俱遲寫的策論。
筆法老練,鞭辟入裡,見解獨到,嚴謹周詳之間亦有數處文采斐然,放在科舉試卷之中當屬上乘之作。
景明月收起卷軸遞還給柳俱遲:“柳姑娘有本事直接應舉便好。我朝不流行行卷干謁,我亦不掌科舉之事,你來尋我對你的科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