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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個子很小,不抬起頭幾乎看不到周圍其他人。

&esp;&esp;饒是如此,餘青青還是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

&esp;&esp;好像在附和那無理取鬧的家長,認定她就是一個沒有禮貌、沒有教養的孩子。

&esp;&esp;心口的憤怒隱隱升起,她宛如一隻壓不住的小牛犢又要往前衝的時候,肩胛被奶奶用恰到好處的力道按住,不會讓她疼,也不會讓她竄出去。

&esp;&esp;但讓餘青青真正安靜下來是因為奶奶後面的話。

&esp;&esp;“小胖家長,我沒有教養我兩個親生的孩子是我的問題。但就事論事,希望您不要轉移話題。您是一個成年人,應該能聽懂我的話,我兩個兒子一個不知蹤影、另外一個是個爛人,但這些都和今天小孩打架的事情沒有關係,診所裡的醫生也是讀書人,你們也可以評個理,聽聽我說的是不是對的。”

&esp;&esp;話音落下,周圍安靜了許些。

&esp;&esp;小牛犢子餘青青也在奶奶懷裡安靜下來。

&esp;&esp;她雖然年紀不大,可唸書還是聽得懂一些道理,自然是知道奶奶話裡的意思。

&esp;&esp;那些‘成年人’自然更是如此。

&esp;&esp;更不必提餘奶奶還扣下一頂讀書人的帽子。

&esp;&esp;哪怕沒有讀過書,也知道一碼歸一碼的道理。

&esp;&esp;連那位無理取鬧的家長都跟著安靜下來。

&esp;&esp;她冷眼看著這一老一小,冷嗤:“好啊,那就事論事,你家小孩把我小胖打成那個樣子,都要縫針了,看看她要怎麼解釋!”

&esp;&esp;餘青青這才感受到肩上的力道稍稍鬆懈了一些。

&esp;&esp;她被奶奶推出懷裡,同時頭頂響起奶奶溫和的嗓音。

&esp;&esp;“青青,和奶奶說說,你今天為什麼和小胖打架?”

&esp;&esp;餘青青看著奶奶蒼老的眼眸,心中生出一陣複雜的情緒。

&esp;&esp;有暖意、有愧疚、有感動……

&esp;&esp;總之,是讓她膽大發言的底氣。

&esp;&esp;她把事情老老實實地說出來,從頭到尾,沒有一點隱瞞,沒有刻意地偏向自己。

&esp;&esp;她動手打人,她知道不對,但也認真說出。

&esp;&esp;那個時候網路只存在城市的電腦裡,還沒有‘賤者先撩’這個詞,但只要稍微明白些事理的人都知道這事兒誰對誰錯。

&esp;&esp;小姑娘被母親拋棄,又有一個不爭氣的父親,被奶奶帶大本來就不容易,有點良心的人都是平日裡幫助這老小,哪裡會在她們面前說這種話。

&esp;&esp;更讓人心疼的是餘青青拉開自己的衣袖,露出小小胳膊上沒有恢復的舊傷。

&esp;&esp;區別於今天添的新鮮傷口,那烏青的痕跡明顯是之前的。

&esp;&esp;所有人都聽到小姑娘說:“這是小胖他們以前罵我是打的,我那會兒沒有今天這麼生氣,沒有拿石頭砸他們,就被他們欺負成這樣。”

&esp;&esp;周圍一陣吸冷氣的聲音,小診所裡不少來打針的患者,家裡也是有孩子的,看到小姑娘胳膊上的烏青,頓時心疼得厲害。

&esp;&esp;最心疼的莫過於是餘奶奶。

&esp;&esp;她立刻拉起小丫頭的胳膊,啞聲問:“怎麼以前不和奶奶說?”

&esp;&esp;餘青青亮著黑溜溜的大眼睛,說:“怕奶奶擔心,而且也不怎麼疼,就沒有和奶奶你說。”

&esp;&esp;奶奶一天要做好幾份工,本來就夠辛苦的。

&esp;&esp;她不能再讓奶奶擔心。

&esp;&esp;餘奶奶眼眸中心疼更緊,她摸著小丫頭的腦袋,鄭重道:“以後再有人欺負你,你就像今天這樣,拿石頭砸破他腦袋,讓他們不敢再欺負你!”

&esp;&esp;聞言,周圍人的可憐變成驚訝。

&esp;&esp;難以置信這話是從一個老太太嘴裡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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